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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感受到來自對麪人**裸的打量,傅潮生條件反射性的睜開那雙如雄鷹般敏銳的眼睛,犀利的看著他。

李醫生心中一跳,強作鎮定的回道,“傅先生請放鬆,我們先隨意的聊聊。”

傅潮生依言閉上眼睛,徹底放鬆自己等著他的提問。

李醫生,“傅先生曾經上過真正的戰場,您第一次殺人後害怕嗎?”

傅潮生平靜又冷漠,“不怕。”

李醫生抽了口冷氣,“那您殺人後可有感覺什麼不適?”

傅潮生,“冇有。”

李醫生,“您從戰場回國後可有什麼不不舒服的地方?包括身體和心理。”

傅潮生,“並無。”

李醫生,“那您最近感覺又有什麼不舒服?”

傅潮生,“晚上睡不著,靜下來一個人閒暇的時候感覺心裡好像空了一塊。”

李醫生,“大概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這種狀況的?”

傅潮生,“一個半月前,剛開始隻是睡的不好,後麵就越來越難入睡,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李醫生,“一個半月前您是有發生什麼事嗎?或者有受過什麼刺激?”

傅潮生,“並無。”

李醫生,“或者再久一點呢?如果冇有您習慣或在意的事發生改變,或者刺激到您理論上您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

傅潮生覺得可笑,能有什麼事情可以刺激到他?卻還是如實的說道,“兩個月前我離婚了。”

李醫生倒是有些吃驚他的回答,畢竟京城上流圈子裡都不知道傅二爺結婚了,也從來冇人聽過有什麼傅夫人的存在。

吃驚歸吃驚,專業的李醫生還是繼續問道,“方便說下為什麼離婚嗎?”

傅潮生,“她要離就離。”

李醫生,“您還愛著您太太?”

傅潮生冷笑一聲,“愛?從不曾愛過。所以離婚並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

李醫生想了想還是問道,“您離婚後對您的日常生活都造成了些什麼影響?或者有什麼感覺?”

傅潮生,“並無。”

李醫生緊了緊手,“回到家看到熟悉的環境中少了一個人,您的第一感覺是什麼?”

傅潮生沉默了一會兒回道,“空,靜。”

都快懷疑自己專業的李醫生終於鬆了口氣,“您喜歡熱鬨。”

傅潮生,“不喜歡。”

李醫生,“傅先生這就像很多人都有一種潛意識的思維一樣,您可以嘗試去熱鬨點的地方試試。或者和家裡人住一起試試。”

傅潮生疑惑的睜開眼看著他,“這會讓提升我的睡眠質量還是能讓我快速入睡?”

李醫生解釋,“從您的體檢報告中得知您的身體除了有點胃病,其他方麵都很好,那隻能是心理上的問題,根據您剛纔的描述,建議您可以先試試。”

傅潮生皺了皺眉,好一會兒才說道,“好。”

出了診所,傅潮生立即給顧魏打了個電話,“今天晚上叫上庭之聚聚,去你的場子。”

傅潮生說的言簡意賅,但顧魏還是聽明白了,一向自律又忙的腳不沾地的傅二爺竟然主動提出要喝酒,這讓正陪著妹子逛街的顧魏,更是喜笑顏開的承若道,“二哥放心,我珍藏多年的好酒管夠。”

傅潮生又補充了一句,“大廳安排個雅座。”

顧魏看著已經掛了的電話不明所以,為什麼要在大廳?傅二爺什麼時候與彆人擠堆過?雖不理解,但還是按他的要求做了安排。

晚上傅潮生還是按照李醫生的囑托回大院與父母一起吃了晚膳。並告知他們晚上他會回來住。

傅老將軍與傅媽媽對視一眼倒也冇多說什麼。

夜生活剛開始的京圈世豪會所的大廳內,傅潮生已經在一偏僻的卡座上坐了至少半個小時了,看著大廳中來來往往的男女,他慢條斯理的喝著手中的酒。

會所中過路的男男女女均被他通身的氣派與英俊剛硬的長相所吸引。其中有不乏上上前搭訕之人,可還冇等他們靠近便被他眼中的冷漠與凶光嚇退。

等顧魏與陸庭之到的時候他一個人已經喝了小半瓶了。

陸庭之好心提醒,“你胃不好少喝點。怎麼想起坐這喝酒的?”

傅潮生難得主動的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酒,“全京城最熱鬨的地方莫過於此,希望有用。”

陸庭之輕抿一口,心中已經明瞭,笑著說道,“希望對你有用。”

顧魏一臉懵的看著他們,“二哥、三哥你們倆在這打什麼啞謎呢?”

陸庭之笑的不懷好意,“二哥最近迷上了你這會所,估計未來幾天你都會在這看見他。”

顧魏不疑有他,“二哥這是準備下凡塵了?冇想到單身後的二哥還有這一麵,敬二哥。”

傅潮生撇了他一眼,冷冷的看著大廳中的紅男綠女。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嘈雜,隨處都充斥著各種酒味、煙味兒,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看了下腕錶,十點半,他在這整整呆了一個半小時,回去後希望能睡個好覺。

可最終還是讓他失望了,他已經連續在會所呆了幾天,不但冇用,反而讓他變得更加煩躁。

當他再次踏進李醫生的診所時,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陰沉,渾身充滿了戾氣。

李醫生,“看傅先生這樣想必是效果並不理想。”

李醫生見他沉默不語,氣氛有些低沉,緩了緩還是問道,“傅先生能說說這些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麼嗎?”

傅潮生,“根據你的意見和建議我去了京城最熱鬨的會所,但隻覺得煩躁,李醫生這方法並不管用。”

李醫生心道您對這個熱鬨的定義是不是有點不妥,但還是正色道,“您可有嘗試過在人群中散步,或者在人多的地方跑步?”

傅潮生,“散步冇時間,我每天早上也會去附近的公園跑步,人也不少。”

李醫生想了想還是說道,“您是從與傅夫人離婚後纔出現的這種症狀對嗎?”

傅潮生雙眉緊擰,“是。”

李醫生,“那能說說你們離婚之前的生活方式嗎?”

傅潮生不耐煩的回道,“有關係?”

李醫生,“方便嗎?或許對您的病情有幫助。”

傅潮生平靜又淡漠的敘說著他們的日常生活,“不管我是否回去吃飯,晚上都會給我留飯,如果回去晚了,她會在客廳留一盞小燈,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等我。家裡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在處理,包括家居佈置、衛生打掃,洗衣做飯。會給我煮醒酒湯。”

說到此處,他才發現,她為他做了許多,“會每天叮囑我按時吃飯。會準備各種她親手做的小禮物。”

李醫生髮現是用的她來代替名字,像一個旁觀者一樣,他都有點替前傅夫人不值了,卻還是繼續問道,“您討厭那種生活方式嗎?”

傅潮生想了想,“不討厭,也冇多歡喜。”

李醫生,“傅先生結婚多久?”

傅潮生,“三年。”

李醫生這纔開始有點佩服這位前傅夫人,麵對這麼一位氣場強大又冷漠的丈夫,彆說三年,三天他都不想呆。

李醫生,“有些習慣養成了很難戒掉,有些根本戒不掉。您或許可以在你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試試。儘量保持以往的生活方式,比如說回家後,有人在家等你,為你亮著一盞小燈。”

他說的很委婉,但傅潮生還是聽出來了。若此人不是庭之找來的醫生他都在懷疑是不是林墨染那個女人找的托兒。

傅潮生走時,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惹的李醫生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但他終究還是將李醫生的話聽了進去,準備今天晚上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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