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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爾推文 > 真千金回府後,反派們慌了 > 第6章

第6章

蘇玉昭輕抿嘴角,半響,垂首淺笑一聲,輕聲道:“嬤嬤待如何?”

這話聽不出喜怒,但落在劉嬤嬤耳中,就是蘇玉昭再一次,向她服軟退讓。

劉嬤嬤翹起嘴角,眼角掃過拾珠等人,橘子皮似的老臉,覆滿得意和輕蔑,麵上卻故作謙遜地說:“她們自小伺候姑娘,情分自是不一般,老奴是比不得的。”

“老奴看著凶狠,實則再心善不過,看在姑孃的麵上,就不和她一般計較,隻讓拾珠姑娘,給老奴磕個頭,這事就算過去,隻不過嘛......”

說話間,她來到西窗下的木桌前,上麵放著個紅木嵌玉的妝奩盒,是蘇玉昭自林家帶來的。

劉嬤嬤一把抱住妝奩盒,抬手揭開妝奩盒蓋,一雙眼睛來回逡巡,滿是褶子的嘴臉寫滿貪婪。

“年紀越大,越捱不住熱,早聞姑娘這裡,有枚蒲甘來的寒玉,不管天氣多高,總是涼冰冰的,不如就舍給老奴吧。”

說罷,她眼睛驀地一亮,抓住盒中一塊瑩白的玉牌,猴急地往懷裡塞。

“不行!其他的也罷,這寒玉你不許拿!”

銀桃眼一瞪,氣鼓鼓地衝上前,伸手就要去抓劉嬤嬤。

劉嬤嬤抱著妝奩盒,不躲反而正麵迎上,膀大腰圓的身體,衝著跑來的銀桃狠狠撞去,直將銀桃撞得連連後退,幸得拾珠眼明手快,及時將她扶住,這才避免她摔到地上。

但就算如此,兩人也連退數步,撞上後麵榆木高幾,上麵素白的花瓶,左右搖晃兩下,“砰!”的一聲砸到地麵,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飛濺,屋內驟然一靜。

“這是怎麼回事?”

溫婉不失威嚴的嗓音,自門口的位置傳來,眾人本能地轉頭看去。

門外立著五六人,打頭的貴婦人,麵容肅然,衣著華麗,柳黃織金緞麵褙子,米白繡金馬麵裙,身材豐盈,五官端正,頭髮盤在腦後,彆金玉簪釵貼翠華勝,看著三十上下的樣子,但眼尾嘴角略深的細紋,表明她的年齡不止於此。

看清來人,蘇玉昭眼睛猛地睜大,緊接著原本平靜的臉,覆上漫天恨意和戾氣。

進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許府當家主母,趙氏。

蘇老夫人壽誕,除接蘇玉昭外,也有邀請許府。

許家和林家,同在淮陽府,因而蘇府這麵,便央煩許家帶蘇玉昭一同上路。

許是對麵的視線,太過冰涼和冷冽,趙氏似有所覺,目光掃向屋內。

抱著妝奩盒的劉嬤嬤,滿臉得意地站在右麵,左麵則是林家來的奴婢,咬著牙怒目而視,那位蘇府的二姑娘,則端坐在床榻,微抿著嘴角,顯得溫順怯弱。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異樣。

趙氏不由得蹙眉,抬腳步進房間。

蘇玉昭重重閉上眼睛,掩住眼底翻滾的情緒,唯獨擱在腿間的手,控製不住地輕顫,表明她心底的不平靜。

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她在心裡默唸數遍,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待平複好心情,她強抿起笑意,起身相迎。

隨著趙氏進來的,還有位管事嬤嬤,她生得精瘦,麵容端肅,本家姓陳,乃蘇府內院管事。

陳嬤嬤腳步輕微,來到劉嬤嬤身旁,皺眉低聲問她:“你又在做何?總歸是二姑娘,彆鬨的太過!到時誰臉上都不好看!”

劉嬤嬤哼道:“怕甚!說是二姑娘,但養在外麵的,能有幾分臉麵?”

見她這副執迷不悟的模樣,陳嬤嬤搖搖頭,冇再說話。

那麵蘇玉昭和許夫人,一番客套的寒暄後,兩人各自落座。

許夫人眸光微閃,目光落到地麵瓷器,微不可見停頓半息,輕笑開口道:“纔剛在外麵,聽到一聲脆響,這驛站的房間,終究是過於狹窄,你們平日裡往來,可得多加註意著。”

“您說的是呢。”劉嬤嬤顛顛上前,殷勤地笑道:“老奴早說,二姑娘身邊奴婢,不夠謹慎細心,平日裡大呼小叫,總也冇個規矩,真真是讓人憂心。”

銀桃暴怒道:“你滿口胡言,明明是你......”

“銀桃!”秦嬤嬤輕嗬一聲,她聲音不大,卻讓銀桃倏地噤聲。

劉嬤嬤見此,愈加得意起來,摸摸胸口的寒玉,滿意地勾起嘴角。

秦嬤嬤淡淡看去,麵容很是平靜,說道:“拾珠和銀桃兩人,年紀輕,不知事,性情率直,有話說話,有時沉不住氣,也是有的,她們出身卑賤,但知忠心侍主,這就很好。”

“既是奴婢秧子,也就不需多聰明,貴在聽話懂事,老姐姐,你說呢?”

劉嬤嬤眯起眼睛,冷瞪著秦嬤嬤,神情肉眼可見的不善起來。

看到這裡,趙氏差不多明白,這是蘇林兩府奴婢的博弈。

她撚著繡帕摁摁嘴角,心裡已是打算,並不參與進去。

空氣靜默一瞬,陳嬤嬤輕咳一聲,出來打圓場道:“都是忠心為主,也就冇誰對誰錯,時辰不早,也該用早膳,這地上的碎片,可得儘早清理,莫傷著姑娘纔是。”

許是給陳嬤嬤麵子,也或許是心虛,劉嬤嬤冷哼一聲,往後退開半步,以示她的態度。

銀桃性子更急躁,眼看就要再說什麼,被拾珠拉著衣角拽回來。

趙氏見此,便知這事到此結束,她緩緩站起身,準備再叮囑兩句,也免顯得她不夠和善。

誰料她尚未出聲,另一道稍冷的嗓音,先她一步響起。

“不急!”

短短兩個字,明明聽不出情緒,卻無端令人心臟緊縮。

眾人循聲看過去,蘇玉昭正襟危坐,臉上麵無表情,直視陳嬤嬤問道:“聽聞在蘇府,規矩森嚴,治事嚴明,可有此事?”

這話問得奇怪,陳嬤嬤滿頭霧水,瞥過皺眉的劉嬤嬤,遲疑地回道:“......是。”

蘇玉昭再問:“在蘇府,怠慢敷衍主子,偷盜主子財物,該當何罪?”

陳嬤嬤臉一沉,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她早就說,狗急跳牆,兔急咬人,偏劉婆子不當真,今日也不知怎得,竟惹二姑娘至此。

劉嬤嬤也是心口一緊,但轉念想到二姑娘素日脾性,又很快放下心來,並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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