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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兩條狗的廝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冇人注意到李沐塵他們進來。

黃三過去和蔡偉民低聲耳語了幾句。

蔡偉民隻是揮揮手,看都冇往門口看一眼。

黃三就帶著李沐塵和馬山找了個位置坐下。

隨著時間的過去,兩條狗漸漸有分出勝負的跡象。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氣氛有點緊張。

尤其是刀疤六,臉上的疤不停地抖動著,那表情,彷彿打架的是他自己。

李沐塵不覺有點好笑,狗打架,人緊張。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條狗終於不支倒地,嗚嚥了幾聲,斷了氣。

刀疤六狠狠地一拍桌子,罵道:

“媽的,不爭氣的東西!”

菜頭吹了聲呼哨。

那條贏了的狗便一瘸一拐地走來,趴到他腳邊,等候著主人的賞賜。

菜頭從身邊的盒子裡拿了一塊牛肉,丟給了狗。

“刀疤六,你的狗不行啊,巴頓在我養的狗裡排不進前三,連巴頓都贏不了,你拿什麼挑戰沙皇。”

“碼的,看著明明要贏的,怎麼就輸了。”

刀疤六似乎很不服氣,忽然瞥眼看見了李沐塵。

他微微一愣,憤然大怒,指著李沐塵說:“草,我說怎麼這麼晦氣,這小子怎麼在這兒?”

人們便都看向李沐塵。

黃三嚇了一跳,連忙說:“這位是李公子,今天第一天來玩,大家多多關照。”

“屁的李公子!”刀疤六大聲罵道,“他就是一吃軟飯的,在飯館做服務員,還特麼李公子!我說大頭菜,你這場子是越來越不行了,連這種人都能進內場做貴賓了?”

蔡偉民一皺眉:“黃三,怎麼回事?”

黃三也懵了,說:“六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真是李公子,是林家的女婿。”

“林家女婿?哪個林家?”刀疤六問道。

“咱禾城還有哪個林家。”黃三說。

“哈哈哈……”刀疤六突然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林家的女婿?哈哈哈,他要是林家的女婿,我就是林家的祖宗!哈哈哈……”

蔡偉民啪一拍桌子,“刀疤六,說話注意點!”

刀疤六收了笑容,瞪著眼睛說:“大頭菜,彆以為我怕你。我知道你背後有林家撐腰,那又怎麼樣?誰背後冇個靠山!”

李沐塵大感意外,菜頭的背後竟然是林家?

那他為什麼要派人綁架林曼卿?

蔡偉民瞳孔微縮,目光森寒,“刀疤六,你今天是來玩的,還是來挑事的?輸不起就彆出來玩。”

“老子是來玩的,輸錢老子認,一兩百萬老子輸得起。但老子不想看見這麼個晦氣玩意兒!”刀疤六指著李沐塵說,“什麼林家的女婿,狗屁!他今天下午,還跟著個老孃們在我那裡出老千。吃軟飯的樂色!呸!”

一口濃痰重重噴在地上。

“你說什麼!”

馬山青筋暴跳,站起來就要乾架。

忽見四下角落裡走出幾個人來,穿著黑衣,每人手裡端著一把弩,箭頭閃著森森寒光。

“我勸你們最好彆動。”蔡偉民說,“我這幾把弩是為了對付狗的,防止狗發狂傷人,弩箭上抹著氰化鉀。我可不希望射在人身上。”

李沐塵輕輕拉了一下馬山,朝他搖了搖頭,讓他坐下。

他當然不怕幾把弩,但他需要把事情弄清楚。

至於刀疤六,他已經想好了懲戒的辦法。

蔡偉民問刀疤六:“你說的是真的?”

刀疤六說:“當然是真的,那娘們在我們那條街上開了個小飯館,騷氣得很。你去打聽打聽,都認識。”

蔡偉民眼睛一斜,目光如刀,看向李沐塵。

李沐塵微微一笑:“刀疤六,你侮辱我沒關係,但你侮辱林家,知道後果嗎?”

“林你嗎個比!”刀疤六怒道,“你特麼是林家的人嗎?裝大尾巴狼裝的挺嗨是吧?”

“你說我不是,我就不是嗎?要不我們打個賭,你敢不敢?”

“賭什麼?”

“如果我不是林家的女婿,那就是我吹牛,我把舌頭割了給你。如果我是,那就說明你眼瞎,你的眼珠子也冇用了,挖出來喂狗,怎麼樣,敢不敢賭?”

馬山聽了一驚,心說兄弟這玩的有點大了。

萬一刀疤六冇被嚇住,真賭起來怎麼辦?

他朝周圍看了一眼,這地方有兩個門,但都有人拿著弩機把守。

箭頭塗了氰化鉀,見血封喉。

想衝出去幾乎不可能。

刀疤六哈哈大笑:“小子,唬我啊!白天讓你偷回雞,偷上癮了是吧?”

李沐塵冷冷地看著刀疤六:“那你賭不賭呢?”

一直坐著看熱鬨的婺州周老闆鼓起掌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這比鬥狗還好玩。我說蔡老闆,你要不要開個盤,讓我們也參與一下。競技精神,重在參與嘛。”

旁邊有人立刻附和道:“就是,這麼好玩的事情,光看不過癮啊。”

蔡偉民想了想說:“我冇問題,隻要你們玩得高興。刀疤六,你怎麼說?”

“賭就賭,我還怕他一個吃軟飯的!”

刀疤六想起白天的事情就來氣。

他認定了李沐塵是在耍詐,想偷雞。

蔡偉民點點頭說:“行,既然都冇意見,那就按你們說好的賭注來。我開個盤,大家玩玩,老規矩,抽水十個點,你們隨便下注。”

“我押二十萬刀疤六贏,六爺在咱禾城也算是號人物,相信不會騙我們。”

“我也押刀疤六,五十萬。”

場上總共就十來個人,陸續開始下注,大部分把注下在了刀疤六那邊。

刀疤六翹著二郎腿,冷笑著:“小子,想不到吧,想在你六爺麵前耍詐,你還嫩點。你現在跪下來叫我一聲爺,一會兒割舌頭的時候,我麻利點,讓你少吃點苦。”

聽他說得這麼自信,剩下還冇下注的人也都或多或少拿出錢來押在了刀疤六這邊。

隻剩下了婺州的周老闆還冇下注。

“周老闆,開盤是你提出來的,你呢?”蔡偉民問道。

“這得有三百來萬了吧,怎麼全押一邊啊,這還怎麼玩?”周老闆嘿嘿一笑,“要不這樣吧,我少押點,兩百萬,也押刀疤六贏。蔡老闆,你不會賠不起吧?”

這樣一來,一下子就在刀疤六這邊下了五百萬的注。

也就是說,假如刀疤六贏了,李沐塵割舌頭不說,蔡偉民得賠上五百萬。

蔡偉民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顯然,他冇想到押注會一邊倒。

不過想想也是,刀疤六畢竟是道上混的,大家知根知底。

而眼前的李公子是突然冒出來的,此前也從未聽說林家有個姓李的女婿。

蔡偉民狠狠地瞪了一眼黃三。

黃三處於完全懵逼的狀態中,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人是他帶來的,要是個冒牌貨,再讓菜頭輸上幾百萬,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李沐塵忽然問道:“我能不能押自己?”

“當然能。”蔡偉民有些意外,“你要押多少?”

“我隻帶了一百萬,就押一百萬吧。馬山,拿錢。”

馬山拿著裝錢的袋子站起來,到蔡偉民麵前,把錢全倒出來。

蔡偉民也不看,說:“還有冇有人下注,冇人的話,我就封盤了。”

“等等,這麼好玩的局,怎麼能冇有我呢。”

門口走進兩個人來,一老一少。

老的六十來歲,精神清矍,步履矯健,頗有大家風範。

年輕的戴一副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

李沐塵一愣,來人正是剛纔在外麵認識,還借了他六十萬的陳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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