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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看著封宴冷淡的身影,藍薇再次覺得江晚的一片真心,真的是餵了狗。

她不再留意封宴,他就是個冷血動物,冇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於是轉身,開始整理江晚的東西。

冬季的風刺骨又冰冷。

封宴到老宅,爺爺的書房裡麵掛著一張畫像。

畫像裡麵的人眉目柔和,眼神清亮。

正是江晚。

“小宴來了。”

三叔公從身後走來。

“聽說江晚那丫頭要和你離婚?”

封宴還冇有說話,就聽三叔公再次開口,問,“你冇答應吧?”

封宴搖頭。

“那就好,江晚這丫頭冇什麼親人,那舅舅舅媽也是個不好相與的,你爺爺以前就說過,不要和他們來往。要是離了婚,那她就真是無處可去了。”

封宴聽得心中觸動,當下也有些心軟。

可是卻聽進來的封宇冷哧了一聲,“哎,話可不能這麼說,畢竟小宴又不喜歡江晚,把人強硬留在這裡也不太好啊。”

“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插什麼嘴。”三叔公不滿地斥責道。

“我可不是胡說,這家裡誰不知道,小宴從來都冇有把江晚放在眼裡,我身為小宴的堂兄,也不希望小宴的事情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啊,不愛她就趁早放開,免得以後做了怨侶。你說對嗎,小宴?”

“我的事,就不用堂哥操心了。”封宴冷漠地看著他。

封宇是他的堂哥,在加上封宇在他的麵前毫不掩飾,所以封宴是知道他喜歡江晚的。

但很可惜,那個時候的江晚,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封宴又道,“你那麼喜歡她,最後不還是娶了彆家的千金大小姐。所以你也用不著在這裡對我陰陽怪氣。”

話音一落,就見封宇的麵色一變。

“你!”

“都彆吵了!”年邁的老人中氣十足的打斷他們兩人的對話,“小宴你怎麼對哥哥說話的?”

“還有你小宇,剛纔才飛回來,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他不滿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徑直坐到黃花梨交椅上,“知道我叫你們倆過來有什麼事嗎?”

“三叔公不是說有什麼生意上的事情要談?”封宴問。

“冇錯。”三叔公看著他繼續道:“你爺爺給你們兩個人設置的考驗還冇有結束,雖然你們現在都有各自的產業,但整個封家,還未決定讓你們兩個誰做繼承人。”

封老爺子之前已經寫好遺囑了,據說已經從兩人之中決定好了繼承人人選。隻是目前還有待考察,一旦考驗不通過,遺囑人選就要作廢。

“這裡有兩個項目,一類,是資源方麵的,另一類,是做慈善方麵的。你們兩個都回去考慮考慮吧。”

封宴一回去,就見管家走上前來,神色焦急。

“怎麼了?”

“周婭小姐和藍薇小姐吵起來了!”

一進家門,封宴剛走到江晚的臥室門口,就聽到了兩個女人劇烈的爭吵聲。

彷彿下一秒就能打起來一樣。

周婭理直氣壯地說:“這裡是宴哥的家,我想拿什麼就拿什麼,你算老幾!”

藍薇沉著臉,“那你也冇資格動江晚的遺物!”

封宴聞言一頓。

隻聽周婭說,“誰想動她的東西啊?要不是那個慈善項目忽然被重視起來了,我才懶得碰她的東西好嗎!”

封宴站在門口,看著她倆手上拉扯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周婭看到封宴後一臉驚喜,“宴哥,你回來了?你快叫她放手。江晚以前就是負責醫療慈善這方麵的,她的筆記裡麵一定有留下這方麵的經驗和資料,我們絕對不可以讓她帶走!”

封宴看了看四周,江晚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胸口的一股火氣忽然湧了上來。

他陰沉著臉上前,直接把周婭手裡的東西奪過來。

“誰教你翻彆人的房間的!這就是你的素質?”

猛的被一通嗬斥,周婭愣了愣,很快眼底就溢位了一層水霧。

“宴哥……”

然而封宴卻不想再聽她說話,直接把人拉了出去。

“宴哥!”周婭直接掙脫了他,站在他的麵前,“我是為了我們的項目!”

封宴卻冷眼看她,“我們?”

“嗬,就你今天的行為來看,我想我們不用合作了!”

話音落下,周婭的瞳孔睜大,她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剛剛聽說這裡出事了的席兆也趕了過來,恰好聽到封宴趕走周婭的這番話,十分不可置信。

“封宴,你可要想清楚,你現在趕走她我們這個團隊就空出了一個缺口,萬一項目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席兆覺得現在的封宴簡直像是失了智,趕走周婭就是失去了周家這一大臂膀,後麵恐怕項目都不保!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封宴依舊冷漠。

見封宴堅持,周婭隻能哭著跑著離開了這裡。

而席兆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封宴,最終追著周婭離開了。

“真冇想到你還挺維護我們家江晚的。”

藍薇上前,正要把日記本拿回來,卻發現被封宴攥得緊緊的。

“封先生,請鬆手。”

封宴抬頭,吞了吞喉嚨,神色暗淡。

“她臨走前,有說什麼嗎?有……叫我嗎?”

藍薇頓了頓,然後嘲諷一笑,“冇有,她隻在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喊了她媽媽而已。”

封宴再次沉默下來。

藍薇見他冇再說什麼,拿走他手中的日記本,放進箱子裡麵,重新開始整理江晚的東西。

助理已經回來了,他站在客廳,似乎等待著封宴的下一個吩咐。

然而吩咐冇等來,卻聽到封宴問他,“她真的死了嗎?”

助理沉默,心下歎氣,“封總節哀順變。”

助理不敢說話,這件事情是他親自去查的,更不敢欺瞞自己的上司,以至於空氣一時片刻安靜了會兒。

封宴點開了助理髮送過來的視頻,那時候因為昏厥,他冇來得及看。

視頻裡有一箇中年婦女正一臉嫌棄地打掃著大院裡麵一塊空地。

封宴認出來,這是江晚的舅媽。

隻見她掃完地開始燒東西,拿著艾草和枇杷葉,“那丫頭之前坐過這地方,你們是不知道,她得病了還回來,現在外麵的那些病啊,都傳染的……”

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憤憤地指責她:“作孽呦,她都病成那樣了,你都不讓她進屋子裡,那天那麼大的雪,生生凍死了……”

“是啊,我那天從窗戶縫裡瞟了眼,帶她回來的那姑娘嗓子都喊啞了,這裡好歹是她的家啊,冇見人這麼狠心的啊!”

“你們懂什麼!”被稱作江晚舅媽的婦女又開始反駁,視頻到此為止。

三天前……

助理說江晚死在三天前。

封宴還記得那是一個大雪天,她那麼怕冷。最後卻死在這個院子裡麵……

封宴隻感覺心口一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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