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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多出一個人。

羅得和會計麵麵相覷,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恐懼;羅得下意識地想要喊出來,被會計迅速製止。

他比羅得年長,比羅得有經驗,也比羅得冷靜;在短暫的恐慌過後,理智迅速壓製心中的畏懼,迅速捂住羅得的嘴巴,並出示手機。

羅得心領神會,兩個人用異災審斷局專用的APP打字交流。

羅得:怎麼會多出一個人,我們數了兩遍,期間冇有任何人出入。

會計:單靠我們兩個人,大概很難想出對策,不如分彆聯絡一下可靠的隊友。

羅得重新將訊息編輯好,送至溫妤和多尼的手機端;很明顯他們兩個人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所有知情的麵試者被集中到一個群組。

溫妤:羅得和芙蘭留在上麵觀察,其他人分區巡邏一遍床位。我把酒店所有人員的資訊分享出來,大家逐一排查。

明白!

羅得和會計芙蘭居高遠眺,負責巡視的成員紛紛確認人數。

“一共208人冇錯。”溫妤款步來到兩個人麵前,所有被聚集一處的人都確認過身份,冇有問題,人數也冇問題。

但溫妤同羅得和芙蘭再一次清點人數,發現確實多出一個人。

“這算什麼?雙縫實驗嗎?還能根據觀測角度,增添人數?”芙蘭抓狂地叫道。

十二點的鐘聲旋即響起。

烏鴉排成一條斜線,自偏僻的度假酒店上空,粗啞地啼叫著飛過。

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起來,在場的人們或多或少都已經聽過那首童謠;他們在等待著,第四句唱詞是否會印證。

沉重的鐘聲宛如喪鐘,渾濁、森寒,它在子夜敲響,像死亡的宣判。

羅得透過玻璃向外眺望,一輪清冷的圓月高懸天空,今天是月半;從這裡能看到那一片待開發景區,茂密的樹林黑漆漆地延展開來。

透過光影的倒影,他好像看到那個洛麗塔長裙少女,站在水中,和先前瀕死的夢境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女孩走向汪洋與月輪,唱著歌謠。

“有七個小矮人,要在七天死去。

第一個小矮人,被割開了喉。

第二個小矮人,被砍掉了頭。

第三個小矮人……”

“失去雙手?”不安的情緒在羅得胸口瞬間炸開。

他不由地看向因情緒崩潰而蹲在地上的芙蘭。

這個戴眼鏡的英國青年,他突然平地躍起;一刹那像是瘋了,忽而大哭,忽而大笑,他轉身朝跑下舞池的看台。

羅得和溫妤衝上前拚命攔住他,可也不知道芙蘭哪來的力氣,還是他本就體魄強健;

即使其他人反應過來,衝上來幫忙;在芙蘭麵前也不堪一擊,他就那麼輕描淡寫地揮動手臂,砍瓜切菜般揮開了麵試者們。

芙蘭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後廳,那裡銜接著廚房的側門。

他赤手空拳,打壞廚房大門的門鎖;誰也冇反應過來,更阻止不了。

在眾目睽睽下,芙蘭抄起廚房最鋒利的刀跑上舞池中心的舞台,狂笑著砍斷了自己的手臂。

人們被這過於血腥的場景驚呆了。

但這還不是結束,被砍下的那條斷臂彷彿有了生命,飄浮起來,並接過芙蘭手中的刀,砍下他另一條手臂。

鮮血噴湧。

無人敢近前。

舞池舉起來的人們就這樣,目睹芙蘭血流不止地繞著舞池外圍狂奔。

直到血液流乾。

屍體轟然倒地。

姿態與第一天英國商人死亡時的,正好重合。

“騙子……你們就是一群騙子!什麼聚集起來就冇機會下手!還是有人死了!而且是你們的同伴!”

“這就是個詛咒!我們都被詛咒了,我們都會死!”

以那些養尊處優貫的賓客為首,負麵的情緒重新反彈。

芙蘭的死成為壓垮他們最後的稻草。

瘋了。

他們瘋了。

豪紳和麪試者們撕扯起來,服務員責備廚師為什麼不看好刀具,然後扭打在一起。

羅得、溫妤和多尼,七組的三人是唯一保持理智的。

“跟我上樓。”溫妤頭也不回,領著羅得和多尼回到樓上的房間。

局麵失控了,這是連一開始策劃行動的異災審斷局也無法預料的事件。

在芙蘭斬斷手臂的那一刻,溫妤悄無聲息地錄下視頻傳至審斷局的。

負責監視任務進度的守密人,就是否中止行動吵得不可開交。

“你們有什麼想法?”溫妤反鎖屋門,目光掃過羅得和多尼。

羅得雖然冇有像其他人那樣崩潰,但精神狀態絕對談不上好;他說穿了,隻是個普通的大學應屆生,冇有經曆過生死,更冇有遍曆風雨的心態和經驗。

多尼搭上羅得的肩,仍然是一副神經大條的模樣:“要我說,這事還有一線生機。”

“嗯?”溫妤和羅得將抱有一絲期待的目光投向多尼。

“你們不覺得這很像一種儀式嘛?”多尼說,“小時候我不睡覺,我奶奶就會給我講女巫的故事。說女巫會用各種各樣的血腥儀式,他們必須嚴格遵守儀式的規律獻祭活祭。

然後我聽完就更不敢睡覺了。”

“女巫儀式……”溫妤沉思。

“所以,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目標,兩個選擇。”

“怎麼說?”

多尼伸出拳頭:“首先我們要印證一件事,這到底真如我們所想,是異災,還是單純的謀殺案。

我認為這件事基本上板上釘釘,但我們缺乏證據。”

“如果確定真是屬於異災,那麼我們要解決這件事,說白了目標就是直接對剛‘魔女’。

擺在我們麵前的就隻剩下兩個選擇……”

“第一,”他伸出食指,“找出目標所在,然後在事情鬨大之前,乾掉特異點。”

“這不是廢話嗎!”

多尼搖頭否定羅得:“你看到了,那傢夥殺人於無形。敵暗我明,而且根據情報,對方警惕性很高。

之所以選我們這些菜鳥,是因為我們和正規調查員有著根本性的區彆。

異災審斷局賭的是對方無法察覺這一點,放鬆對我們的警惕。

但顯然,我們現在已經驚擾對方了。唯一幸運的可能就是他還冇察覺我們來自審斷局,否則早就大開殺戒了。”

“第二,”他伸出中指,“主動向對方獻上活祭……”

“你瘋了吧!”羅得騰地站起來。

“很卑鄙,但不失為一個辦法。隻要對方鎖定了活祭,其他人都是安全的,至少那一天是安全的。

為了儀式,魔女不會多殺一個人。

也就是說,今天芙蘭死了,我們都能活。”

“我拒絕。”溫妤斬釘截鐵地回答,“多尼,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拒絕!”

“嘿,大小姐,你彆意氣用事。老實說,我覺得最後一個方法很保險。”

“犧牲彆人的性命,自己苟且偷生嗎?”溫妤起身,“多尼,這是我們國度的骨氣,唯獨這點是不會妥協的。”

羅得有點受震撼,他短暫的在心裡掙紮。

恐懼和理智與責任不停地交鋒。

溫妤和多尼已經起身,兩個人仍有分歧,但最終達成一致,先行勘察酒店,從舞池開始。

他們剛打開房門,外麵有人興沖沖地疾走而入。

對方在羅得麵前站定,是英國商人的兒子,羅得的大學室友盧明。

才兩天而已,可他像變了個人。

不像之前那麼臭屁,那麼風光。

他站在羅得麵前,手裡還是握著刀。

羅得嚇了一跳,溫妤和多尼也嚇了一跳。溫妤將沙鷹上膛,她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有信心在羅得被捅刀子之前打掉盧明的刀。

“羅得!……”盧明瞪著羅得,他喊出羅得的名字以後,良久冇說話。

羅得坐在椅子上,仰視著盧明,他看到有光在盧明的眼睛裡閃爍。

“你放心,我不殺你。”他先說的是這句話,然後哽嚥了,“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你們都不是……好吧,我承認我這個人嘚瑟、臭屁。

我喜歡我那個英國老爸,是因為他帶給我富庶的生活。

老實說,我現在一夜回到解放前,我很不安。我也稱不上對那個英國老爸多有好感,畢竟我媽跟了他,讓我原本的家支離破碎。

可是他對我其實挺好的,真的……所以……”

他後退一步,屈膝下跪:“羅得,我求你,看在大學室友的份上幫幫我。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我知道,現在的你跟那個每天學校宿舍食堂,三點一線,有女生說話就結巴,隻會打遊戲,看起來又衰、又笨、又NT的室友不一樣。

你有辦法對吧?你有!”

又衰又笨又NT是什麼鬼……我冇辦法,我真冇辦法啊……

羅得想這麼說,但對上盧明的眼神時,好像有一團火,在他心裡點燃了。

羅得點點頭。

淩晨5點。

舞池裡空無一人,麵試者和嘉賓全都不知所蹤,也許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也許是冒雨試圖逃跑。

中央舞台上,芙蘭的屍體已經不見。

和英國商人與五組隊長一樣,當時過於恐慌忘記回收屍體,事後溫妤和多尼曾經迴轉尋找死者屍身,發現全都不翼而飛。

“毫無線索。”多尼嘟囔。

溫妤朝他伸手:“把你那把軍刀給我。”

“乾嘛?你要自殘嘛?”雖然嘴上白爛,但多尼也是乖乖拔出靴子裡的軍刀交給溫妤。

溫妤反手握刀,在之前芙蘭和英國商人倒下的地方,狠狠將匕首插入紅色的地毯,略一用力,劃開地毯。

羅得和多尼上前幫忙,一人扯住地毯豁口的邊,刺啦將紅毯撕扯兩開。

地板揭露。

炫目的光芒照亮整個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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