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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羅得僵住了。

出於本能,他將艾瑪和溫妤推給多尼、愛絲特和安德烈。

獨自擋在槍口與隊友中間。

“聽我說,龍警官,我們真的是無辜的!我已經確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剛剛還有人在追我們!”

身穿便衣的龍有悔獨自站在狹窄街道的入口,一手握槍,另一隻手放在腰間,彆在後腰的黑盒裡還有兩個彈夾,寄放著實彈,如果麻醉彈不能製止對方,那就要做好擊斃歹徒的準備。

“我提醒過你,包庇罪犯是很嚴重的罪過。”龍有悔麵無表情地將槍口向左邊偏移,“我給你一個機會,將功補過。”

“現在,你讓開。隻要我逮捕他們,你就可以無罪釋放,不僅如此,你還可以作為汙點證人將功補過。”

龍有悔眉峰上挑,做出感同身受地樣子來:“我知道,你不是自願進他們那家‘公司’的,對吧?隻要現在你讓開,你就能回到原本普通人的生活。”

羅得的背影鬆垮下來了。

溫妤掙開愛絲特扶住她肩膀的手,一步一步朝羅得走去:“羅得,你讓開吧,你本就應該是個普通人,和異災審斷局,和任務都可以沒關係的。”

那你當初還拉我入夥……

說起來,自己為什麼要擋在他們身前呢?

因為友情?因為羈絆?

太中二了……

“既然這樣……”羅得踏前一步。

溫妤臉上忽然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既然這樣,你就應該放了我們!”羅得張開雙臂,猛地抬起頭。

下一秒,他的眼中,赤金色六芒星閃耀光亮。

“你對我們那樣瞭如指掌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來破壞這座城市的!我們是來拯救世界的!”

龍有悔仍然用槍指向他們,他笑了,笑聲大到整條衚衕都聽得見:“哈哈哈哈,什麼亂七八糟的,動畫片看多了吧?”

“我們真的!”

“好了好了,”龍有悔用槍指了指身後的人,“玩個遊戲?你挨我一槍,我放了他們。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這種事,應該很簡單就能做到吧?”

羅得怔住了。

如果一個小時前,龍有悔提出這個條件,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隻要使用能提高自己身體強度的那類職業就可以。

但現在,星圖能力正在CD。

但他還是咬了咬牙:“我同意!”

羅得在心中下了一盤豪賭,賭龍有悔槍裡冇有子彈,亦或者子彈不致命。

龍有悔晃了晃手裡的槍:“見過嗎?你們帶來的槍,雖然裡麵裝得不是實彈,但這把槍經過改良。即使用橡皮彈,也能射殺一頭成年東北虎。”

“我再給你個機會……”

“開槍吧!”羅得心一橫。

誰不想在自己喜歡的妞麵前裝一會B呢,箭在弦上,還跪下來求饒的傢夥,簡直遜斃了。

男人啊,那是即便年過耄耋,心裡也依舊藏著英雄夢的生物啊!

“3”

“2”

“1”

“住手。”

哢嚓。

製止龍有悔的人和手槍空鏜機括撥動聲同出。

陰影裡,穿墨綠色軍裝,胸前佩戴無根萍勳章、身姿英挺的男人闊步走出,他站在龍有悔的身後。

隻有和龍有悔麵對麵的羅得看得清,在聽見列昂尼德教官出聲製止時,對方嘴角翹起高高的弧度。

手槍在龍有悔掌中轉了一個圈,瀟灑地收入後腰的槍袋中:“你終於肯出現見你的老朋友一麵了,列昂尼德。”

“我不是很願意見你。”列昂尼德不留情麵地表露自己的想法,“每一次見你,都讓我想起過去的事情。你應該明白這一點,我很討厭你,延維塔的亢金龍。”

聽到列昂尼德最後提及的稱呼,其餘人的瞳孔都出現一瞬間的收縮,他們驚訝地望著那個身穿警服,其貌不揚、三十出頭的警員。

一枚吊墜從龍有悔的手腕墜下,墜子是崑崙藍玉,上麵刻著一座參天高塔被人麵巨蛇所環繞。

是延維塔的標誌!

“走吧,找個好地方說話。”

龍有悔斜著仰頭,看向剛剛多尼他們藏身的所在,轉身大步流星走進樓道,同時開始解領帶。

列昂尼德緊隨其後,羅得等人隻好像聽話的小孩子一樣,一言不發跟著上樓。

龍有悔在三樓東邊的門前駐足,看起來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民居。

他打開鑰匙,擰動門鎖,推門就進。

進門的同時,他已經將一身警服換下,隻留穿在裡麵的藍色襯衣;將領帶、外衣全都掛在衣架上,隨即換上拖鞋,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啤酒。

一切稀鬆平常,就像回到他自己家。

從屋子裡,緩步走出一位滿臉褶皺、看起來年過古稀的老人。

“您不是!剛剛收留我們的大伯嗎!”多尼叫出聲來。

“小虎,來了一位老朋友。等會還得麻煩你炒幾個菜。”龍有悔在餐桌落座,將啤酒一飲而儘。

隨後列昂尼德也走進屋中,拉開椅子,坐在龍有悔的對麵。

被稱作“小虎”的老人看見列昂尼德,渾濁的眼中突然亮起一縷微弱的光:“你……你是列昂尼德大哥!”

他用沙啞的聲音顫抖地說,因為年事已高,所以腿腳不便,幾乎是挪動著來到列昂尼德麵前,緊緊握住列昂尼德的手,老淚縱橫。

羅得等人麵麵相覷。

列昂尼德皺眉:“他是?”

“我是小虎……”老人哽咽地說。

多尼很會看眼色地給老者搬來一把椅子。

“小虎……尾火虎?!”列昂尼德驚訝地望著垂垂暮已的老人,在羅得眼中,他是嚴厲的教官、無論遇見任何事情都能泰然自若的老牌調查員前輩。

冇有什麼事情能令他產生這樣大的情緒波動。

他和安德烈某種意義上很像,兩個人都是人狠話不多的人,隻是列昂尼德身為教官,更多了一份威嚴;而安德烈具有壓迫性的外觀,則是給人一種震懾。

“好了,小虎你去準備飯菜吧。”龍有悔擺擺手。

尾火虎哽嚥著鬆開列昂尼德的手,擦乾眼淚,轉身進了廚房。

“老伯,我來幫您。”溫妤和愛絲特跟著進了廚房。

艾瑪趴在桌上,眯起眼睛像貓一樣打著盹。

安德烈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又恢複石像般不動如山的狀態。

隻有多尼和羅得無所事事。

“喂,那邊的。”龍有悔點燃一支菸,“我是說你,德國小哥,去樓下幫我買瓶酒吧?

彆太貴,普通二鍋頭就行。”

“不用,買最好的。異災審斷局會報銷。”列昂尼德遞給多尼一個眼神,多尼馬上立正,轉身小跑下樓。

“至於你,來,坐這邊。”龍有悔指著身邊空的座位。

羅得狐疑地“蠕動”過去,小心翼翼地坐下。

龍有悔瞧著羅得戒備的模樣,不禁噗嗤一笑:“這小子挺有趣啊,讓我想起了你以前……”

“我要走了。”列昂尼德做準備起身狀。

“彆彆彆,那我豈不是白讓尾火虎炒菜了?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嘛。”龍有悔遞上一支菸,被列昂尼德拒絕了。

“我都忘了,你不抽菸。”龍有悔笑笑。

“尾火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你還不知道?經曆太陽災的人,誰身上冇點傷。那時候我們負責清掃英法戰場,尾火虎、昴日雞、箕水豹他們跟綠淵眷族一起沉入英吉利海峽。

後來我們隻從海底沉船撈上來尾火虎和危月燕,他們說在英吉利海峽更深的海床下隱藏著神秘之地。

再然後,我們配合巴彆塔封印了海溝,填平了海床。

隻可惜昴日雞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那件事結束後,尾火虎和危月燕被接回塔內治療,但即使依靠延維塔的科技,也不能阻止他們體內細胞的迅速衰竭。

冇過幾年,危月燕就死了。

隻剩下尾火虎,他運氣好,這幾年體內細胞衰竭的速度在減緩。

可是,也不能阻止他的老化。

你看他現在,本來今年才26,正應該是娶個老婆,生個孩子,過小日子的年紀。

卻像個遲暮老人。”

羅得坐在一旁默默聽著。

他偷偷觀察廚房裡那個行動遲緩的老人,難以想象他今年竟然才26,明明是個冇比自己大多少的前輩。

按多尼所說,太陽災發生在近十年前。

那時候他才16歲啊!

羅得有些敬佩親身在太陽災中戰鬥的前輩們。

“哦對了。”龍有悔拿出手機,遞給列昂尼德,“燕子一直有話對你……你們說。”

列昂尼德接過手機,按下視頻播放鍵。

視頻裡,一位氣息奄奄的老嫗躺在病床上,她身上插滿了管子,周圍全是醫學儀器,有些羅得甚至叫不上名字。

“咳咳……嘻……你們好啊,象限的各位。抱歉,讓你們看到我這個樣子……看,我現在老得,都不好意思喊你們哥哥姐姐啦……”說著,老嫗涕淚縱橫,“我就要走啦。對不起呀,列昂尼德大哥,我還想帶你去看故鄉的櫻花呢……

也許,這個願望隻能來生再實現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要是有一天沙大哥和橙橙姐他們結婚了,一定要讓他們稍一袋糖。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列昂尼德大哥帶過來。

我,最喜歡大哥啦……

歐亞斯密。”

視頻戛然而止。

連羅得都能感受到,瀰漫在屋子裡壓抑、悲傷的氛圍。

那種感覺,就像溫妤目送著諸葛貅的妻女遠去,就像自己看著喜歡的大學女神和同窗室友當場在一起,喜極相擁。

那一刻,悲哀是無以言表的。

不是所有的悲苦都能用哭泣發泄。

真正的悲傷,就像傷口結痂感染;你揭不下來,又塗不了藥;疼也不疼,卻奇癢無比。

隻能任由它蔓延、潰爛,最後連聲音都爛了。

夜深人靜時,哭也哭不出來,喊又喊不出聲。

廚房裡切菜的聲音停頓了。

屋子裡靜得,像時間凝固了似的。

列昂尼德默默關上手機螢幕,放在桌上,推回龍有悔的麵前。

龍有悔狠狠抽了一口,將剩下的菸頭丟進紙簍,他豁然起身,眼睛裡閃爍著金色的光:“你理解嗎?”

列昂尼德抬頭,他的眼中青色六芒星正在爍爍盈芳。

兩個人對視著。

金與青的光芒撞出火焰。

“我是亢金龍!二十八宿裡,我是二哥!角木蛟死了!我就是他們的大哥,是他們的家長,他們都是我的弟弟妹妹!

你能理解,親眼看著弟弟妹妹一個又一個失去或者失蹤時,心裡的痛嗎!

不是隻有你在那場災難中失去了親人,大家都一樣!

可是,這是我們的使命!

你憑什麼消沉?你憑什麼畏首畏尾龜縮在你的異災審斷局當你的鳥教官!

我們延維塔,哪怕隻剩下一兵一卒,也永遠不會輕言放棄!”

“我冇有。”

列昂尼德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龍有悔,他眼中的光芒絲毫不弱。

龍有悔吐出一口氣,噴在列昂尼德臉上,他鬆開列昂尼德的衣領,後仰著坐下去,繼續點上一支菸,苦笑:“要是燕子知道我打了她的列昂尼德哥哥,會不會半夜托夢找我?”

“你剛纔也冇打我,況且你也打不過我。”列昂尼德整理平整軍裝的衣領,“說起來,你又為何在此做警員?”

“臥底,懂不懂?”龍有悔白了列昂尼德一眼,“剛纔你說你討厭我,現在這句話我也原封不動送還給你。”

他又拍拍羅得的肩:“我倒挺喜歡這些小傢夥的,跟你們當年很像。”

羅得看了一眼列昂尼德,發現這次龍有悔舊事重提,他卻巋然不動地坐在椅子上。

“我說,列昂。”他又看向列昂尼德,“也許,事情冇有那麼糟糕。

說不定,他們還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活著。

或許,正等著你去找他們,亦或者會來找你。

我們都深知,對於這個世界,我們知之甚少。

就像他們消失的那個地方,根達亞。

那是我們從未瞭解過的國度。

沙常飛那傢夥永遠能給人帶來驚喜,或許,他有一天會踩著七彩祥雲,帶著自己的妞從天而降。

所以,永遠彆放棄。”

“我知道。”

龍有悔打了個響指,廚房裡菜刀切菜的咚咚聲又在繼續。

“我知道你們來這裡是乾嘛。有一把神兵利器,能斬殺複活的化蛇,對吧?”

“你怎麼知道?”列昂尼德皺眉。

“白癡,你以為隻有你們隱秘局遍地眼線嗎?你們從上陽山挖出禹王九鼎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啦!

現在你們缺個鎖匠對吧?

諸葛貅就是因為這件事死的。你這麼老道的傢夥,也應該明白了,有人在阻止你們找到那位鎖匠。

他們想比你們更先找到目標,殺了他,就冇人能打開青銅匣了。

不過,我猜他們還冇能得到線索。我相信諸葛貅是個口風很緊的人,就算千刀萬剮,他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你這麼胸有成竹,看來是知道對方所在咯?”列昂尼德挑眉。

“當然,但我不想告訴你。”

“……”

龍有悔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列昂尼德的表情,看到他一臉不悅,自己笑的更開心了。

“但我願意告訴我看中的人。小子,你跟我過來。”

羅得跟著龍有悔走進內側臥室。

龍有悔抬手捏住羅得的下巴:“我知道,你們有高科技,但我偏不想讓列昂尼德知道。

答應我,靠你們自己去找,能做到的話,我就告訴你。”

……羅得盯著龍有悔,鄭重地點了點頭。

龍有悔拍拍手:“好,有魄力!”他說著,走到紙簍附近,丟掉菸頭。

“青銅匣是一件古物。

能打開它的人,必定是一個掌握著古老技術的老傢夥。

聽我說,那些老傢夥就像是臥穴長眠的龍。

他們喜歡新奇的東西,卻不喜歡新的環境,他們大都戀舊,守著自己的巢穴,寸步不離。”

龍有悔做神秘狀:“另外,如果讓你下意識說出一位,我們華夏最擅長能工機巧的人,你覺得是誰?”

“魯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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