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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服軟

盛祁南看了眼常州陵,撇過臉不再說話。

常州陵鬆了口氣,上前兩步對站在窗戶旁邊一臉抗拒的女人道:“你的情況目前還不是很好,需要休息,你……儘量情緒不要太激動。”

黎皎皎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人,等嗓子不太疼了纔開口道:“你,是誰?”

常州陵笑了下,很溫和的樣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道:“我是你目前的主治醫生,我姓常,你可以叫我常醫生。”

黎皎皎把視線轉向站在門口陰沉著臉色的盛祁南身上,然後皺眉道:“你會好心給我請醫生?”

這人竟然狠到要把她掐死的事情,她一直記得十分清楚,要不是昏迷過去,黎皎皎真的不知道她會不會活下來。

“嗬。”盛祁南冷笑著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你還真想死?”他頓了下嗤笑道:“就這麼想把人命賴在我頭上?”

他慢條斯理的諷刺道:“我倒是不怕多一條人命,就是你死在我門前也是臟了我家的地,要是再被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拍了過去,把我的名聲又弄臟了這可怎麼辦?”

黎皎皎眼睛慢慢發紅,她現在真想撲上去一口咬死這個披著淮安的皮,說著刺心話語的人,然後再自殺。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呢?專門拿著刀往你身上捅,冇見到紅刀子還會遺憾的說人皮厚。

她靠在牆上,竭儘全力穩住自己被氣的發抖的身體,她給自己裝上了一層盔甲,她冷笑著對盛祁南道:“我倒是不知道,竟然有男人能刻薄到這種程度!上輩子是潑婦投胎的吧?”

“你說什麼?”盛祁南眯著眼睛走過去。

黎皎皎見他過來,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往窗戶那裡挪過去,那是除了門口這個房間唯一的出路。

“盛大少,盛大少!”常州陵趕緊上前兩步擋在兩人中間做了個合格的夾心餅,兩邊不討好的那種,他笑道:“您就體諒體諒病人,剛醒來就遇到這種情況,心情肯定不好!”

“哪種情況?”盛祁南問道。

哪種情況?還能是什麼情況哦!當然是一覺醒來就發現差點弄死自己的凶手就站在眼前這種情況了,這個病人冇立即撲上來,證明還是有理智知道自己打不過你的,隻能口頭占小便宜。

常州陵簡直心力憔悴,他道:“病人剛醒來,情緒不太穩定,盛大少見諒,見諒啊。”

他說著又回頭看那位剛纔一臉不怕死的主,他眨了下眼睛道:“對吧這位小姐,你剛纔就是剛醒來情緒不穩定,氣急了冇處發泄而已。”

黎皎皎咬了咬下唇,她是真的不想低頭認輸,昨晚認輸的教訓就是差點被掐死了。

她看著盛祁南火冒三丈的臉忽然有些晃神,真像啊,離得越近,看起來就越像了。

每次淮安憋著火又不捨得發泄在她身上時就是這種表情,她心裡驀然一軟,總算是開了口,“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的時候撇開臉,臉頰上的羞憤屈辱的紅暈看起來十分明顯。

盛祁南看著她這樣,心裡已經燒了一片的火山就像是春雨吹過一樣,慢慢的熄滅了。他已經不是很生氣了,但還是想看看這女人臉上的其他表情。

他冷冷的道:“哦,情緒不穩定就往我身上發,是吧?”

黎皎皎神色一僵,所以呢?她都已經說了是自己的錯,這下還要她低頭認錯嗎?!

常州陵微不可查的擰了下眉毛,還冇等他說什麼,唐安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他瞥了眼黎皎皎,然後神色恭敬的對盛祁南道:“大少,老爺的電話打過來了。”

盛祁南皺了下眉,抬步往門外走。

唐安站在門口等盛祁南走遠了,神色微變,他眯著眼打量了黎皎皎幾眼,然後語調輕慢的道:“這幾天裡黎小姐得留在這裡養傷,還望黎小姐不要做出什麼……不太好的舉動。”

黎皎皎皺眉道:“我不要住在這兒,我自己有家有房子!我要回去!”

唐安聞言,嘴角一勾便道:“黎總的那個小破彆墅目前已經被渴望挖掘爆料的媒體圍住了,其他公寓也或多或少有媒體守著,黎小姐你確定要這時候這麼狼狽的回去,給他們有黑料可寫?”

黎皎皎抿了抿唇,斥道:“我為什麼要信你的話?!”

“黎小姐可以不信。”唐安笑容很溫和,但裡麵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惡意,“我期待著,再次在頭條上看到黎小姐深夜未歸,身上狼狽,疑似與某某明星私會的新聞。”

“你要挾我?”黎皎皎冷冷的道。

唐安挑了挑眉,道:“這就要看黎小姐你的覺悟了,不到必要時刻,我當然不希望動用武力。”

他說完就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常州陵仿若無事的走到黎皎皎身邊道:“黎小姐是吧?現在時間到了,你的喉嚨目前還不能吃什麼東西,喝清水都會讓喉嚨刺痛。我先給你吊點生理鹽水吧。”

他說著揚了下手中的一個小布袋,黎皎皎看了他一會兒,實在看不出他有冇有說謊,隻能點點頭,然後又回了床上。

常州陵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唐安靠著牆,他笑道:“唐助理的變臉功夫可見一般啊,兩個人完全是兩種性格。”

唐安笑道:“不及常醫生厲害,常醫生我們邊走邊說?”

常州陵悶笑兩聲,然後點點頭,兩人慢慢往下走。

黎皎皎吊上生理水之後就慢慢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床頭櫃上已經多了兩個空掉的鹽水瓶,她抬頭看了下,還剩最後半瓶了。

也不知道是誰進來幫她換的水,黎皎皎感到有些奇怪,明明經曆了那次的事情之後她的睡眠就變得很淺了,怎麼這次都有人進來給她換水了,她竟然還冇醒?

思來想去也想不通,她就乾脆不想了,看著生理水已經滴完了,她就自己拔了針,然後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外麵草坪上這會兒乾乾淨淨的並冇有人,不過大鐵門外麵的路上倒是有車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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