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玥是一本書的女主，擁有女主光環。」

「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受控製地喜愛她、幫助她。」

「那，為什麼我不會受到主角光環的影響呢？」我疑惑。

我不喜歡楊玥。

不喜歡一個人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不喜歡女主角，那罪過就大了。

所有人都在指責我、質問我。

「楊玥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曾經，有楊玥的支援者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也很困惑。

我為什麼不喜歡楊玥呢？

是不是如果我喜歡楊玥，這一切苦難就不會發生了？

我總是忍不住這麼想。

黑衣青年看著我，突然摸了摸我的頭。

「因為你纔是這個世界的女主。」他說，「楊玥連同她所在的那本小說，都是這個世界的入侵者。」

「在你還活著時，世界勉強相容了她的女主光環。」

「可現在你死了，她的女主光環也要被世界抹消掉了。」

03

一夜之間，爸爸媽媽彷彿老了十歲。

記憶中，我的媽媽是一個精緻乾練的女人。

她一個人掌舵著巨大的集團，永遠都化著淩厲的妝容。

可現在，她頂著花掉的眼線和糊掉的底妝，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我的房間裡。

眼睜睜地看著太陽升起、又落下。

爸爸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吃點東西吧。」他安撫地拍著媽媽的肩膀。

可一聽到他的聲音，媽媽卻又開始掉眼淚。

「老公，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她抽泣著環抱住爸爸。

「我之前怎麼會覺得暖暖不如楊玥呢？」

「暖暖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呀！」

「她那麼漂亮、那麼優秀。」

「我怎麼會說出‘要是楊玥是我的女兒就好了’這種話呢？」

「我想不通啊老公，我真的想不通！」

爸爸沉默地把媽媽摟緊。

我看見，一向沉穩的爸爸眼眶中也冒出了淚花。

他們的眼中滿是懊悔。

這似乎是我曾經夢寐以求的。

可是我現在扯了扯嘴角，既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

曾經無數次，在我和楊玥發生矛盾時，爸爸媽媽隻會毫不講理地把楊玥護在身後，然後失望地指責我。

「暖暖，你能不能學學楊玥，懂事一點？」

「爸爸媽媽對你很失望。」

「如果楊玥是我們的女兒就好了。」

……

這些話曾經在我的心上刺得千瘡百孔。

可現在，我回想著這些記憶，隻感覺一片麻木。

現在懊悔有什麼用呢？

我都死了。

04

平心而論，楊玥可能真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傻白甜。

她一直孜孜不倦地給彆人製造麻煩。

可所有人都會原諒她。

如果你不原諒她，那麼你就是不善良、是惡毒。

楊玥第一次來我家，就把蛋糕打翻在了我潔白的裙子上。

「啊！！」楊玥立刻尖叫起來，彷彿蛋糕是打翻在她身上一樣。

哥哥聽見楊玥的尖叫，立刻走了過來。

「怎麼了？」他問，「你冇受傷吧！」

「我、我不小心把蛋糕打翻了……」楊玥拿著盤子，扭扭捏捏。

見到她冇受傷，哥哥頓時鬆了口氣。

「人冇事就好，」他牽起楊玥的手，「走，我們去吃晚餐。」

可我卻倔強地攔住了楊玥的去路。

「你賠我的裙子！」我說。

楊玥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我的裙子價值不菲，以她一個秘書的工資自然賠不起。

可我哥卻開始指責我。

「林暖暖，你能不能大度一點？」

「不就是一件裙子嗎？臟了就臟了，你怎麼這麼小氣。」

我被他的話急紅了眼眶，

「可是——」

哥哥不耐煩地揮揮手：「明天我讓司機帶你去再買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