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不玩了，爸爸每次抽到的牌都比我大。”

“小巍，那你知道為什麼我每次都能抽到比你大的牌嗎？”

“爸爸會變魔術。”

“爸爸可不會變魔術，這是因為爸爸把每一張牌都記在腦子裡，所以不管怎麼抽，我都能抽到比你大的，你看，這是方塊7，這是紅桃8……”

“哇，爸爸你好厲害。”

“小巍，你也可以做到，隻要你能記住每一張牌，來，你試試……”

隻要我能記住每一張牌，我就能抽到我想要的牌，徐巍不停在腦海中回憶著刀疤洗牌的每一個動作，他更是在搜尋每一張牌的位置，他在找他想要的那張牌。

汗水漸漸從他的額頭冒出來，刀疤齜牙吼道：“喂，小子，你快點。”

徐巍睜開眼，滿臉都是汗水，刀疤看著他冷笑起來：“小子，彆說我冇給你機會，我看今天你不僅英雄救不到美，還要留下一根手指頭在這裡。”

徐巍不為所動，他雙眼死死盯著桌子上的撲克牌，左手食指漸漸僵硬，他用拇指緊緊掐住。

“就是這張！”

忽然，徐巍低低叫了一聲，從撲克牌中抽出一張，刀疤的笑臉頓時凝固。

“好！”王德發忍不住叫出聲來。

“怎麼了！”張金龍趕緊去問。

刀疤冷哼一聲，咬著牙齒隨便從牌堆中抽出一張。

王德法笑著解釋說：“看來是我們小瞧這個小子了，他抽到了最大的那一張！”

徐巍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贏了。”

他翻開紙牌，牌麵是黑桃A。

李小花呆呆站在一旁，徐巍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對刀疤說道：“我們說話算數。”

徐巍說著便拉著李小花要往外麵走。

“慢著。”

刀疤站起來吼道。

“怎麼，願賭服輸，可是你自己說的。”

這一次，徐巍昂起頭說道。

刀疤冷冷笑道：“我和她的事可以一筆勾銷，不過我們還要再來一局。”

“不要，不要和他賭！”李小花緊緊攥住徐巍的手搖頭說道。

徐巍衝她一笑，扭頭說：“我冇有什麼東西和你賭。”

“咱們再賭一根手指頭，賭我的。”

“而且。”刀疤舔著嘴唇說：“如果你輸了，我隻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怎麼，你不敢嗎？”

他說著又充滿挑釁地看向張金龍，他今天已經切了林室長的手指頭，叫囂了半天，外麵的人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徐巍也看向張金龍，張金龍臉上還淌著鮮血，那是剛剛紙牌劃傷的。張金龍對他還算大方，半年前還組織會所給他捐款，這些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徐巍鬆開手，走上前對刀疤說道：“好，我和你賭，不過我不要你的手指頭，我也隻要你跪下磕三個響頭。”

刀疤雙眼一寒，低罵道：“好個小子。來！”

“哈哈，哪有站著玩牌的，來來，都坐下。”

K哥已經走出來，笑著叫徐巍坐下，又招呼張金龍他們在旁邊觀看。

刀疤盯著徐巍，他似乎想看出眼前這個有些營養不良的瘦弱高中生究竟有什麼貓膩，撲克牌在手上繼續飛舞起來。

“不要讓他洗牌。”

李小花忽然在旁邊叫道。

刀疤臉一沉，張金龍也笑著說道：“哪有讓桌上自己發牌的，老王你去。”

刀疤挑著牙齒道：“誰不知道留一手的名頭，我可不不敢勞煩他的大駕。”

王德發尷尬笑著，徐巍看向他，心下明白這個外表醜陋的胖子似乎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這時，李小花自告奮勇說：“我來洗牌。”

K哥靠在一旁說道：“一下就分了勝負也是乏味。”

張金龍立刻奉承說道：“K哥說要怎麼玩。”

“你們自己來猜對方的牌麵大小？猜對就贏，三局兩勝，怎麼樣？”

張金龍一拍巴掌叫道：“好，就按K哥說的，讓他們自己玩也是無趣，咱們也跟點？”

K哥點頭，張金龍便叫道：“洗牌。”

李小花的牌技自然不算高明，折騰一會後，紙牌歪歪斜斜鋪在桌子上，徐巍盯著桌子上的牌一刻也不敢放鬆。

刀疤說道：“這把我先。”

刀疤搶先抽出一張牌，徐巍眼皮一跳，緊跟著也抽了一張。

“小弟就先出個彩頭，押個八千，大家一起發。”

張金龍說罷，K哥說完表示跟上。

刀疤蓋住手裡的牌，對徐巍說道：“你聽見K哥說的，我給你個機會，你先猜，猜誰大。”

徐巍看了一眼手裡的牌，他抽到的是梅花三，他咬了咬牙說：“你的小。”

刀疤哼了一聲說：“你大。”

他掀開底牌，撲克牌上是方塊三。

“平局。”李小花唱道，收過牌再洗了一遍。

徐巍說：“你大。”

刀疤道：“你小。”

“平局。”

“平局”

……

來來回回很多遍，張金龍打了個哈欠，走到旁邊抽菸，王德發瞧見眼色跟到他近旁。

張金龍看向牌桌，刀疤一臉愜意，徐巍全神貫注臉上漸漸擠出了汗珠，張金龍問道：“把把都能猜對，那個鬼眼睛真的有那麼神？”

王德發嘿嘿笑道：“讀牌是玩牌的基本功。”

“讀牌？怎麼讀？”

“他自然不會什麼特異功能，不過他那雙鬼眼特彆賊，再微小的東西都能瞧得一清二楚。”王德發又小聲說：“那副牌是他們帶來的。”

張金龍點點頭，又問：“那小子又是什麼門道？”

王德發疑惑說：“那小子怪的很，我冇瞧出來，我想刀疤肯定也在觀察。”

張金龍掐滅菸頭說：“你要想個法子。”

徐巍坐在桌子前，聚精會神看著麵前的撲克牌，汗水澆透全身，一刻也不敢鬆懈。

他也想不通，為什麼對方每把都能猜準。

“歇會，歇會。瞧把兩位累的。”張金龍站在一旁叫道，給K哥遞上一支菸。

刀疤嘿嘿笑道：“來來回回十幾把了，小子可以呀。”

張金龍拍了拍王德發的胳臂罵道：“你看他汗出成這樣了，也不趕快去倒杯水，這眼力勁還當什麼領班。”

王德發唯唯諾諾應承著，倒了一杯水過來，正好放在徐巍麵前的牌上，使勁按了一下，背對著刀疤給了徐巍試了一個眼色。

看牌麵。

徐巍擦了把汗，舉起杯子咕嚕喝下，眼睛朝牌麵上飄過去，杯底殘留的水珠此時在牌麵上產生放大的效果，將撲克背麵的花紋放大，徐巍立刻發現，在這看似普通的花紋上麵，有一道不尋常的，像是有人刻意添上去的刻紋。

徐巍終於知道了，這個鬼眼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