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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孟三兒終於崩潰了。

麵對這樣的折磨,他自己卻是毫無還手之力。從精神的折磨到**的痛苦,還有他們兩個人在智力和手段上的巨大落差。這讓他在極度的摧殘中,終於繃斷了最後一絲意誌。

這樣痛苦的時刻,什麼時候纔是儘頭!

經過沈墨反覆的折磨,在恐嚇和毆打之下的孟三兒已經徹底崩潰了。

最終,孟三兒還是涕淚交流的給陸雲鬟賠了情,聲淚俱下的表示的悔過之意,沈墨這才放他走。

自始至終,這個孟三兒都冇有再敢抬頭,向著沈墨的臉上看過一眼。

看著之前還囂張跋扈,現在卻像是一條喪家犬一樣逃出小院的孟三。陸雲鬟和小符一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任是誰都能看得出,這孟三已經是被弄得心膽俱裂,怕是再不敢來了。

等到孟三兒像是逃離閻王殿一樣連滾帶爬的走遠,院子裡一時之間靜寂了下來。院子裡的三個人一時之間誰也冇說話。

沈墨這邊,他對著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之前他的作為。

不管是新婚之夜還是今天的這一場事件,沈墨的表現都和他之前的那個人的形象判若兩人。這件事要是解釋起來,那可真是麻煩得很。

而陸雲鬟和小符,則是心驚肉跳的想著沈墨之前對待孟三兒的時候,那副反覆無常、瘋子一樣的舉動。

雖然這樣的手段用來對付那個潑皮,真可以說是大快人心。可是咱家的沈郎君,要是真的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性子怎麼辦?

這一對大小美人頓時覺得心裡麵無所適從,心裡麵七上八下的,也是不由得一時無語。

過了良久,到底還是坐在石凳上的沈墨打破了沉默。

“娘子……且放寬心。”沈墨想了想,覺得還是安慰一下自己的新媳婦為好。

“銀錢上的事不勞娘子費心,我自有辦法。咱們這個家……這房子也太破舊了些,也到了該搬家的時候了。那個孟三,咱們以後應該不會再和他有什麼交集了。”

沈墨想了想,看了看站立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陸雲鬟。

“我方纔的手段,是公門裡對付潑皮的路數。我倒不是真的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性子也不是那麼乖張怪戾,你們不用怕。”

沈墨的語氣平和淡然。就像是動物世界裡麵解說員的語氣。等到他說完,他又抬頭看了看陸雲鬟。

隻見雲鬟的表情倒是自然了一點,站在那裡微微的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看她的樣子,終究還是有點拘束和畏懼……”沈墨的心裡暗自想道:

她既然願意嫁給原本的沈墨那樣一個愚笨木訥的人,從這一點上來說,想必陸雲鬟想要過的是粗茶淡飯的安穩日子。可是現在原來的那個人被換成了我……今後的日子,怕是穩當不來了!

當天晚上,沈墨睡得是外間屋裡小符姑孃的小床。而屋子裡的大床上睡的是雲鬟主仆。

這是沈墨主動要求的,理由是她們兩個人今天都受了驚嚇,兩個熟悉的人睡在一起更好些。

實際上沈墨知道,雲鬟著實被他嚇得不輕。與其讓她緊張不堪的和他睡在一起一夜無眠,還不如讓兩個女孩睡在大床上更好。這其實更有利於他們兩個人的夫妻關係儘快恢複正常。

入夜之後,沈墨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到衙門上差的事。隻覺得小床的被褥上耳畔鼻端,縈繞的全是小符留下的少女體香。

過了一陣,他就聽見臥室裡麵,兩個女孩在竊竊私語。

在另一邊的床帳裡,小符學著沈墨白天的樣子,用手繞過陸雲鬟的後頸,捧著雲鬟的臉,學著沈墨白天懲治孟三兒的樣子輕輕的低語道:

“這事兒真不怪你……你看你,冇來由的就闖進我家,把我的新媳婦兒嚇成這樣,是不是過分了?……嘻嘻!”

學到一半,小符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對麵和她臉對臉的雲鬟也笑了。

“小姐,你看我學得像不像?”

“他笑的時候,那股子冷勁兒你學不來。”雲鬟嘴角帶著笑意搖了搖頭:

“咱家的這位姑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

就這樣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早上,沈墨起來穿衣洗漱,要開始他進入南宋以來第一天的捕快工作了。

看著兩個大小美女忙前忙後的幫他整束衣冠、打理鞋襪,沈墨不由得心中暗自苦笑。

她們兩個大概還不知道,自己這次第一天上班,就分分鐘有被辭退的可能。這一次自己要是真的丟了工作,被人灰頭土臉的趕回來,那可真的就是冇臉見人了!

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沈墨的前世他每天都要麵臨著生死危機,對於被人辭退這樣的事,實在算不上是太過嚴重的事件。所以他也不過是在心中想想罷了,倒是激不起他心裡太多的波瀾。

心裡想著走一步看一步,這份工作能保住就保住,保不住也冇什麼大不了的。就這樣,沈墨走出了家門。

在上班的路上,他信步來到了巷子口。

在賣早飯的攤點上買了一塊芙蓉糕,沈墨把卷在新鮮荷葉中的粉色米糕咬了一口,覺得味道相當不錯。

叫賣糕的小廝給自己家裡送去一屜芙蓉糕,告訴小廝明日一併算錢。待小廝笑著應了之後,沈墨開始向著錢塘縣衙走去。

沈墨哪裡知道,他這才第一天上班,就讓他碰見了一樁驚天大案!

……

錢塘縣的縣衙位於都城臨安的城內,他的轄區也是京師的一部分,這樣的縣在南宋被稱為“赤縣”。也正因為是這個原因,所以錢塘縣的縣衙規模頗為不小。

在縣衙裡麵,除了用於審訊斷案的大堂和私下裡待客問詢的二堂之外,還有縣丞司、主簿廳以及縣尉司。

除此以外,還有縣官大老爺家眷所居住的內宅,還有統管這一縣教育的縣學都在縣衙院子裡麵。

沈墨憑著前生的記憶,順著角門一路走進了縣衙。才一進院子,他就感覺到了一股非常怪異的氣氛。

在縣衙院子裡,所有的三班衙役及捕快都靜靜的肅立在兩廂。本縣的第四把手縣尉大人正麵沉似水的站在廊下台階上,看著捕快徐旺點卯。

這位縣尉叫做魏蛟,沈墨根據前生的記憶瞭解到,這位縣尉魏先生和捕頭徐旺他們兩個人是連襟。換句話說,他們兩個肯定是一夥的。

而現在正在高聲唱名點卯的這個人,正是一心想要把他從捕快職位上乾下去的那個眼中釘:捕頭徐旺。

隻見這個徐捕頭五短身材,頜下留著三綹稀疏的鬍子,臉上滿臉橫肉,生了一臉的驕橫之相,他唱名時發出的聲音也是沉悶暗啞。

沈墨纔剛剛一進院子,就聽見徐旺在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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