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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銀冠中年正在飛雲城吳氏的家主,吳威,築基後期修士。

剛纔負責看守魂燈的家族子弟向他報告,說他六兒子吳天一的魂燈突然熄滅。

魂燈是一種特殊法器,可以通過魂燈確認修士的生死。

在他們吳家,隻有核心子弟纔有機會點燃魂燈,畢竟魂燈法器並不便宜。

魂燈熄滅就意味著隕落。

吳天一是他最小的兒子,而且天賦不錯,擁有五品火靈根。

隻要刻苦修煉,完全有機會成功築基。

對於這個小兒子,吳威平時非常寵愛,當成吳家的接班人培養。

聽到兒子已死,對於這突來的打擊,吳威完全接受不了。

他陰沉著臉,對旁邊的一位老者問道。

“二伯,知道老六今天跟誰出去的嗎?”

老者名叫吳謙,他在吳家的輩分,比吳威還高,不過由於資質不太好,年近七十了,纔不過煉氣六層修為。

他早已放棄修煉,安心打理族務,家族子弟如果要外出,一般都會跟他打招呼。

聽到家主詢問,吳謙連忙回答說道。

“早上的時候,公子帶著賈護衛出門,說是要去雲芒山曆練。”

“雲芒山……”

聽到這話,吳威默然無語。

雲芒山距離飛雲城兩千多裡,那裡環境複雜,妖獸遍地。

雖然大多都是一階妖獸,但是吳天一隻是練氣四層修為,賈護衛強一些,也不過是練氣六層。

一旦碰到強大的妖獸,確實有可能出意外。

除此之外,附近城池中的修士,也時常會去雲芒山獵殺妖獸。

所以很難說,吳天一到底是怎麼死的。

“二伯,你說他們是碰到了妖獸,還是被人所殺?”

“不好說。”

吳謙不敢輕易下結論。

說實話,修仙界各種意外都有可能發生,誰也不敢打包票。

吳威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吳謙給不了什麼答案,隻是隨口這麼一問。

吳威陰沉著臉,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

冇過一會,吳威開口說道。

“去請劉供奉過來。”

“是。”

吳謙連忙迴應,然後向外麵走去。

冇過一會,吳謙帶著一名青衣白髮老者走進大堂。

老者名叫劉義河,築期中期修為,是吳家招募的供奉,為吳家效力多年,頗有功勞。

看到老者到來,吳威連忙站起身來向他問道。

“劉供奉,天一死了,你幫忙推算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好,我試試吧。”

劉義河修道多年,會一種特殊本領,通過相應的媒介,可以推算一個人的去向。

這種手段在修仙界非常吃香,劉義河輕易不會使用。

這次如果不是吳天一死了,而且又是吳威親自開口,他肯定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

當然了,他也不能憑空就去推算一個人的去向,得要有相應的媒介才行。

劉義河對旁邊的人說道。

“去找一件六少爺的隨身物品過來。”

很快,就有下人拿著一件吳天一穿過的衣物過來。

劉義河接過衣物,然後拿出一件鏡子狀法器。

隻見他嘴上唸唸有詞,然後對著鏡子噴出一口精血。

一幅斷斷續續的畫麵,緩慢的在鏡子上呈現出來。

畫麵中,張玉河手持長刀,一個躍起將吳天一劈成兩半。

“好膽。”

看到鏡子中的畫麵,吳威怒不可遏。

原來他還以為,吳天一可能是被妖獸所殺,畢竟在這方圓數千裡,誰還不知道他飛雲城吳氏。

除非是亡命之徒,否則誰敢對他吳家的人出手?

然而畫麵擺在前麵,不由得他不信。

吳威努力壓住心中的怒火,沉聲對劉義河問道。

“劉供奉,能追蹤到凶手的去向嗎?”

劉義河想了一會後,緩慢的說道。

“暫時還不確定,如果凶手在現場有留下氣息的話,應該可以,”

“哼,我們追過去,不把凶手抽魂煉魄,難解我心頭之恨。”

吳威袍袖一揮,駕禦飛劍衝出大殿,迅速向吳天一死亡的地方飛去。

劉義河同樣取出飛劍,緊跟在後麵。

……

此時的張玉河,正麵帶笑容快速飛行。

“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在禦劍飛行的時候,他並冇有閒著,而是一邊飛行,一邊探查賈護衛的儲物袋。

在賈護衛的儲物袋中,他找到了幾枚玉簡。

雖然冇有功法和術法神通,但是玉簡中卻介紹了很多修仙基礎知識。

其中有一枚玉簡,是一幅周邊地圖,詳細的標註了周圍的城池分佈,並配上了相應的說明。

根據玉簡上描述,這一帶都屬於雲中府管轄。

雲中府範圍遼闊,方圓有十數萬裡,像飛雲城這樣的小城,至少有數百座之多。

最重要的是,雲中府城有傳送陣,通過傳送陣可以傳送到河州城。

再從河州城傳送到中州城,就可以跑到道聖宗的山門了。

因為道聖宗就在中州城南六萬裡處。

羽凡天廣袤無邊,如果靠他自己禦劍飛行的話,怕是飛到死,都走不到道聖宗。

但是有傳送陣那就不一樣了,隻要到了中州城,剩下的六萬裡距離,完全不是事,花幾天時間就可以過去。

張玉河迅速調轉方向,朝著雲中府城飛了過去。

通過對比玉簡上的地圖,雲中城距離他現在的位置,大約隻有五千裡。

不算太遠。

如果全力飛行的話,估計不用半天時間就能趕到。

會飛就是快。

當張玉河正快速朝著雲中城飛去的時候,吳威和劉義河已經趕到吳天一的死亡地點。

築基修士的飛行速度,比張玉河要快得多,兩千多裡的距離,半個鐘頭就到。

看到兒子被劈成兩半的屍體,吳威緩緩的蹲下,兩隻眼睛紅的嚇人。

他咬牙切齒的對劉義河問道。

“能找到凶手嗎?”

劉義河並冇有立刻回答,他理解此時吳威的心情。

但是張玉河殺人的動作乾脆利落,現場冇有留下任何氣息。

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想找到凶手,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哪怕他會一些推算的小手段,可是冇有相應的媒介,凶手又冇有留下任何氣息。

想要找到人,很難。

劉義河飛身而起,快速向四周查探,過了良久纔回到原地,對著吳威搖頭說道。

“家主,凶手冇有留下任何氣息,在下也無能為力。”

聽到這話,吳威默然無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劉義河則靜靜的站在旁邊,並冇出聲打擾。

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吳威沉聲的開口說道。

“劉道友,我知道你還有手段,幫我找到凶手,在下必有重謝。”

這下輪到劉義河不說話了。

他修道近兩百年,所謂的人老成精,自然是還留有手段。

畢竟凶手在這裡殺了人,不可能真的任何線索都冇有留下。

最重要的是,凶手殺的是吳天一,這兩者之間多少會有些關聯。

通過吳天一的衣物,完全有可能推算到凶手的去向。

隻是這樣做的話,代價會很大。

劉義河並不願意。

他隻是吳家的供奉,說白了就是個打工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要賣死命。

平時幫吳家出手,解決一些小問題還可以。

但是讓想他使出壓箱底的手段,自然冇那麼容易。

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劉義河開口說道。

“凶手已經跑了有一段時間,想要找到並不容易,而且凶手還可能會改變方向。”

劉義河並冇有直接拒絕,說白了他就是想討價還價。

空口白牙的可冇用,一句重謝就想將打發,哪有這麼簡單,他必須要看到真正的實惠才行。

而且劉義河還特意點出,凶手已經跑了好一會,要出價就趕緊。

要不然的話,可能就真的追不上了。

至於說這樣會不會得罪吳威,劉義河絲毫冇有在意這些。

他跟吳家最多算是合作關係,並不用看吳威的臉色。

以他築基中期的修為,天下大可以去的,並不一定就得在吳家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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