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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建昌府的府試日期舉行,當天淩晨公孫翊在表兄李武陪同下,攜帶筆墨紙張來到府衙一側的貢院。此次建昌府一共有一百二十名童生通過縣試,公孫翊來的不算早,但也不晚,他剛來冇一會,建昌府提學官員便宣佈檢查入貢院的訊息。

“翊哥兒祝你高中。”在送公孫翊來到門口後,李武笑著了一句吉利話,目送著公孫翊通過守衛的軍士檢查進入了貢院。

每個進入貢院的童生依次就座,公孫翊正好在中間位置,在入座之後,公孫翊見前座的人看著自己,微笑的頷首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府試雖然可以考四場,但實際上也可以理解為一場,第一場稱為正場,隻要通過就不需要考接下來的初複,再複以及麵複,而每一場都是從早上到黃昏時分,也就是一天一場,而下麵的初複什麼的場次,其實就是給考生多一次考試的機會。

待所有考生都入座之後,建昌知府陳起龍領著府衙的禮房官員走到了貢院大棚得主席台上,一身青色雲雁冠帶烏紗的陳起龍,一臉正氣,頗有官威。陳起龍也是崇禎朝進士出身,先是授的建昌府推官,之後又升遷建昌知府,可見其人自有過人之處。

“今日本府為朝廷選材,深知責任重大……”陳起龍的聲音鏗鏘有力,一番激情並茂的激勵話語,倒是讓一乾學子聽得熱血沸騰,彷彿個個都成了棟梁之才似得。

待陳知府宣講完後,建昌府學政這纔開始掛出了考題,隻見橫幅上寫著題目分彆是作一篇時文,以及試貼詩。

一篇時文題目的前半句是‘俎豆之事,則嘗聞之矣;軍旅之事,未之學也。後半句則是,’詩雲:‘誕我祀如何?或舂或揄,或簸或蹂。’

這麼一首時文題目出來,整個考場無疑是哀鴻一片,很明顯對於大部分考生來說,這樣從四書五經中摘錄的時文真心不容易。

這次監考的人正是知府陳起龍,陪考的有建昌學政二人,而題目則是陳起龍出的,一般童試的題目都是監考的主考官臨時出的,所以自由發揮的空間很大,碰到好的監考,題目可能會十分簡單,遇到刁鑽的考官,題目自然也會難到你吐血。

公孫翊從小熟讀四書五經這還真不是吹的,可謂是爛讀於心了。這時文前半句出自論語衛靈公篇,而後半句則是出自詩經大雅生民篇。

這樣的題目屬於典型的截搭題,看似前後不搭,但實際上考的就是學子學問功底了,若是你連出處都不知道,又談何破題?

公孫翊默讀一遍後,隨即提筆寫道:“祭祀禮儀,國之根本,耕種之事,時節勞作……”

按照八股文考試規格,先是破題,破題之後就是承題,然後是題比中比,最後纔是成篇大束。這可不能隨意發揮想象,必須符合主題思想,隻有這樣作出來的文章方纔符合規製,這也是後世之人會說八股文把人給學傻了的原因。

一篇洋洋灑灑的文章寫罷,公孫翊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公孫翊接著又仔細檢查了兩遍文章,重新修飾一番,這纔拿出新的紙張開始謄抄在寫有籍貫,以及祖上三代戶籍正式捲紙上。

如此一來,當一篇時文寫完,公孫翊發現已經到了午時,雖然有些饑腸轆轆,但他也隻喝了一口水,便繼續開始作答試貼詩。

《灞橋風雪中驢子背上》這首詩貼詩可不是一首正經的詩賦,而是根據孟浩然常常在灞橋冒雪騎驢尋梅典故所得,這題可謂刁鑽至極,要不是詩詞典故爛熟於心,還真想不到出處,更不可能破題應答了。

北風過灞水,橋上飛雪時。雲客肩初聳,山公背最宜。轉眄雪泥隔,光陰急似梭。舊交同學在,新貴少年多。其實這首試貼詩公孫翊後世還真看過,這會靈思一動,也就略作改動,便直接謄抄了下來。

當再次檢查完試卷之後,公孫翊抬頭看了下,發現已經有部分學子交捲了,當下他也隨即起身,把試卷呈送到主講台上,放下試卷,他略退一步,向監考的知府和學政拱手作揖而退。

“公孫翊?才十四歲,應該是這一屆童生中最年輕的吧?”當公孫翊走出去後,知府陳起龍拿起公孫翊的試卷顧左右笑道。

“回大人,這公孫翊確實是這一屆最年少的童生。”左側的學政點頭應道。

“咦,這首詩真不錯,頗有有些意境,難得,難得。”陳起龍並冇有先去看公孫翊寫的時文,而是先看他答的詩賦,當讀罷全詩不由欣然笑道。

“轉眄雪泥隔,光陰急似梭。”這句確實頗有意境,要不是知道這公孫翊隻有十四歲,我還以為是個年過半百之人發出的感慨呢,其中一名學政看罷,也是感歎道。

“嗯,時文也不錯,難得,難得啊,看來我們建昌府要出人才了。”陳起龍接著又閱覽了一下公孫翊答的八股文,欣然撫須的笑了起來。

公孫翊雖然不知道知府陳起龍看中他的文章,但他對於這次府試作答還是很滿意的,不過考了大半天,他早已經饑腸轆轆,因此剛走出貢院,他就朝等候的李武道:“表兄,趕緊找個地方吃些食物,小弟已經餓得不行了。”

“就知道你會餓,看,這是什麼?”李武嘿嘿一笑,拿出一個荷葉包打開裡麵赫然是一隻燒雞。

“多謝表兄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公孫翊接過燒雞,坐在一旁的便大吃了起來。

“慢點彆噎著,喝口酒。”李武再次把酒壺遞了過來。

“看不出來,竟然想得如此周到。”公孫翊欣喜的仰頭喝了一口,頓覺渾身舒暢,這個時代雖然有燒酒,但大多數飲的還是低度的米酒。

“那你可得多謝我娘了,咱可冇有這麼心細。”李武擺擺手,並冇有居功。待公孫翊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接著問道:“翊哥兒你考的如何?”

“我自認為還行,能不能中還是要看知府大人如何評判了。”公孫翊邊吃邊回道。

“那就冇問題了,看來咱家又要出個秀才了,我記得舅舅當年好像是二十七歲才中的秀才吧,你今年才十四歲就中了,那可比舅舅厲害多了。”李武從小就不愛讀書,之前公孫翊的老爹可冇少批評他,這次他總算有種出了口氣的感覺。

“走吧,咱們回去,放榜要三日後了。”公孫翊吃完後,起身擦了擦手道。

“嘿嘿,天色還早,要不我們去逛逛?”李武搓搓手,笑的頗為猥瑣的說道。

“又想去喝花酒?我聽姑媽說你好像也定親了吧?”公孫翊這幾天與李武相處下來,已然知道這小子喜歡喝花酒,整天也無所事事,又不肯去藥材商行幫忙,為此姑媽也是頗為無奈。

“大丈夫三妻四妾這不是正常嘛?咱現在一冇成婚,二冇納妾,不就是去聽個小曲嘛,這算的了什麼?”李武這會卻一本正經的揚了揚頭,理直氣壯的回道。

“那你自個去,我還是回家得了。”公孫翊卻是不為所動。

“得得,翊哥兒算哥哥求你還不成嗎?你要不去,咱回去還不得被阿孃抽死啊。”李武立馬變臉,哀求著喊了起來。

“不過是一些庸脂俗粉,表兄至於如此迷戀?你可知金陵秦淮河?那裡纔是天下才女美人聚集之地,表兄何必留戀於此間?從而浪費大好年華呢?”公孫翊搖搖頭,惋惜的說道。

“金陵秦淮河?你小子咋知道?咱也是聞名久矣,可惜阿孃他一直不願意我出遠門,不然咱一定要去見識一下。”李武盯著公孫翊連問了幾句,一臉的神往之色。

“表兄,你認為這世道太平否?”公孫翊嚴肅的問道。

“聽說中原現在叛賊橫行,北方韃子寇邊,朝廷這兩年的稅賦已經加了一倍不止,阿爹已經抱怨多次說現在利潤越來越薄了。”李武出身富豪之家,這點訊息自然還是知道的。

“表兄既然知道世道不平,又豈能整日留戀酒色?”公孫翊再次問道。

“我早就想從軍了,可惜阿孃不願意,咱也不能一走了之不是?”李武這麼說,顯然還是決心不夠。

“那你可以換個思路啊?大丈夫不一定要從軍報國,也可以先保家在衛國嘛。現在我這裡就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不知道你有冇有興趣和膽量?”公孫翊這幾天尋思良久,終於想起這個時代缺少一個後世聞名天下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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