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棠踢他，“我冇有，季總說他愛人是我的粉絲，加聯絡方式是想找我要簽名。”
“當麵不能要？加微信，還在**的時候打語音電話過來，多冒昧啊。”
“你……你說的什麼話呀！”
這個老流氓！
段祁言拉過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哄著，“老婆，聽話，把他刪了。”
穆清棠捂他的嘴，不知道是羞是惱，“你彆亂叫呀！”
他眼裡蘊著笑，細碎的光點點溢位，他老婆真可愛啊。
深情的眼神讓穆清棠有些遭不住，飛快收回手，隨手撿起一件皺巴巴的襯衣搭在身上，慌亂下床，拖著怪異的步子跑進了洗手間。
“嘀嘀嘀……”
落在床上的手機又響起來。
段祁言垂眼一瞥，不悅磨牙，又是季謹弋，這次打的還是視頻電話，都快奔三的人了，還一點邊界感都冇有！
他反手就點了拒絕，點到刪除好友的介麵，猶豫了一下，還是冇按下，怕穆清棠鬨。
“嘀嘀嘀……”
季謹弋鍥而不捨，繼續打來視頻申請。
“有病吧。”
段祁言咬牙罵了一句，冷笑著接通。
然而螢幕上出現的是一張麵無表情的娃娃臉，不是季謹弋。
娃娃臉黑乎乎的眼珠子盯著他，看著有些生氣，聲音和他的長相很不符，透著陰冷，“你是誰？”
段祁言坐起身，懶懶靠在床頭，很有男德的拉過被子蓋住裸露的胸膛，眼裡的冷意不遑多讓，“你又是誰？”
“段總？！”
季謹弋驚訝的聲音傳出，接著半張臉擠進螢幕。
他麵露不耐，“大半夜的，季總彆老給彆人的老婆打電話，很冇有禮貌懂嗎？”
他在峰會上見過季謹弋，還寒暄了兩句，說有機會可以合作合作，現在看來，這麼冇有邊界感的合作夥伴，成不了。
“呃……抱歉……”
“糖糖單身！”
季謹弋剛要道歉，娃娃臉就厲聲說，情緒是前所未有的高亢，雖然是氣的。
季謹弋眸光閃了閃，保持緘默。
“放屁。”段祁言幽幽說，“他剛成年就是我老婆了，單不了一點。”
“你！你胡說！”
楚念氣得娃娃臉漲紅，但是嘴笨，罵不了人，轉頭直勾勾盯著季謹弋。
季謹弋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輕撫了一下他的背，“不氣。”
段祁言看著螢幕裡這兩個“陌生人”的互動，麵無表情，真的有大病吧？
“段總。”季謹弋拿回了手機，很是抱歉，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愛人是穆先生的粉絲，從他出道就開始喜歡了，那晚在宴會上太匆忙了，冇找到合適的機會和穆先生要簽名，所以才加了微信。”
他冷嗤，“想要簽名，可以找糖糖的經紀人，季總這點人脈還是有的吧。”
“好吧，其實是想和穆先生交個朋友，我愛人真的很喜歡他。”
“私聯偶像，那叫私生粉。”
“……”
楚念緊緊抿唇，他不是！
季謹弋心疼了，“段總，我愛人冇有惡意，隻是很喜歡穆先生。”
“嗬，你愛人喜歡就能大半夜打電話來騷擾我老婆了？”
“現在才八點半……”
“八點半還不晚嗎？”
“……”
都是男人，看著他這副樣子，季謹弋還能不明白嗎？暗歎了一聲，冇找對時機啊，本來想用偶像來哄一鬨楚唸的，結果是大型塌房現場，真是罪過啊。
“你怎麼又接我的電話呀？！”
穆清棠洗了個澡出來，看到段祁言又拿著他的手機，氣呼呼過去，一把奪走。
那邊的楚念聽到他的聲音，也是搶了季謹弋的手機，有些激動，又有些猶豫。
季謹弋捏了捏他的手心，“沒關係，可以打個招呼。”
穆清棠聽出了季謹弋的聲音，但是冇想到打得是視頻電話，一低頭，嚇了一跳，下意識移開鏡頭。
“糖糖，你……你好……”
楚念小聲開口，哪裡有一點剛剛質問段祁言的冰冷語氣啊。
他看向段祁言，動動唇，無聲問，“這是？”
段祁言冇好氣道，“季謹弋他愛人，說是你的粉絲。”
他立馬柔和了語氣，把半張臉湊到鏡頭裡，“你好你好，我是穆清棠，謝謝你的喜歡和支援。”
楚念很淺地彎了彎嘴角，“糖糖，我叫楚念，我很喜歡你，你的電影和采訪我都看過。”
“謝謝你，我會繼續加油的。”
“還有就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季謹弋給你打電話的……”
“沒關係呀。”
他鬆了一口氣，“糖糖你真好，早點休息，再見。”
“拜拜，楚念晚安。”
“晚安糖糖，爸爸愛你。”
說完就掛斷了視頻。
“……”
“？？？？？”
“？？！！”
季謹弋無言，有些酸，他老婆都還冇說過愛他！
穆清棠懵逼，這個長得像未成年的娃娃臉，是他爹粉？？！！
段祁言從疑惑到荒謬，“他自稱什麼？爸爸？他斷奶了嗎？給誰當爸爸呢？！”
“你說什麼呢！”
穆清棠是出了名的寵粉，凶著臉瞪他，“我要回家了！”
他爬起來，軟了聲，“等我衝一下，一起回家，給你煮麪。”
“哼……”
*
季家公館，楚念冷著臉，眼神幽深盯著季謹弋。
季謹弋被盯著發毛，又覺得可愛，心生歡喜，湊過去要親他。
“啪。”
楚念不輕不重的巴掌貼到他臉上。
他不惱，拉過手親了親掌心，“念念……”
“那個男人是誰？和糖糖是什麼關係？”
“華創的董事長，段祁言，他不是說自己是穆清棠的未婚夫嗎……”
“騙人。”楚念涼涼丟出兩個字，鑽進了被子裡，“出去，我要睡覺了。”
“……”
季謹弋委屈，對塌房的偶像還好聲好氣說晚安說愛，對自己就是冷冰冰趕人，這日子真是越來越難過了。
*
穆清棠天朦朦亮就坐上了去橫店的保姆車。
因為是去給之前合作過的老導演的劇組無償出演一個配角，扯上了人情，人精杜落也跟去。
車上，杜落瞅著他稍微紅腫的唇，問，“段總又留宿了？”
“嗯。”
剛纔起床的時候還拉著他親了又親。
“嘖……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穆清棠幽幽道，“潑天的富貴落到我頭上了。”
杜落不解，“啊？哪個奧斯卡導演揹著我給你塞劇本了嗎？”
“段祁言說要跟我結婚。”
他輕飄飄吐出一句。
“什麼？！”
杜落震驚到麵目猙獰，充當司機的林陽差點冇把住方向盤。
穆清棠擰眉，頗為苦惱，“這都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