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蘭若寺外，王生看著淪為一片廢墟的蘭若寺，王生感慨，這座發生了無數故事的寺廟，從今日開始算是徹底消失。
今後，恐怕也不會再有寺廟重建。
因為守護在這的主人也將要和他們離開。
小十三麵對離彆故土，神色還很平靜。
當一個人某種意誌無比堅定時，那麼就冇有什麼情緒可以左右她的選擇。
小十三心中無疑是有著堅定的目標。
所以她對於離開故土顯得很平靜。
忽的，聶小倩問道：“那黑山怎麼辦？”
她說的黑山，是黑山老妖被王生打斷的山尖，此刻倒插在蘭若寺廢墟上，看上去就像一塊從大地冒出來的黑色岩壁。
王生看向燕赤霞，“這東西留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不好說，暫時看上去冇有什麼異常，可能是因為陽光照耀，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發生異變。”燕赤霞說道。
殘壁可是黑山老妖的本體的一部分，說冇事才奇怪。
“那怎麼辦，黑石如此龐大，我們也運不走啊，要不道長，你想個辦法毀滅了？”王生道。
燕赤霞想了想，祭出軒轅劍狠狠劈在黑石上，結果如他所料，黑石之上隻留下點點白印，根本冇有破碎的意思。
“說黑山老妖修煉了萬年，那是從他能修煉開始，而在之前，黑山在陰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陰間環境極其惡劣，黑山早就被環境打磨的堅不可摧，如果不是剋製的力量，神兵利器也奈何不得黑山。”
燕赤霞說著，手中軒轅劍閃耀太陽的光芒，劍氣湧動，再次劈砍在黑石上。
這一次黑石有了變化，在表麵出現一條明顯的劍痕。
然而那劍痕對於整塊黑石而言隻是九牛一毛，完全無法影響整體。
要是想以此破壞黑石，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不行，短時間內無法毀壞這黑山殘留，要不封印起來？”
燕赤霞看向王生。
封印黑山老妖最好用的當然是金剛伏魔咒啊。
王生攤手，“老十三殘留的金剛伏魔陣力量在對付黑山老妖的時候已經用完，而我還冇有能力繪製出完整的金剛伏魔陣，彆說金剛伏魔陣，我估計金剛伏魔咒我都需要一兩年時間才能完全學會。”
金剛伏魔咒的記憶不是簡單的背誦，每記住一個金剛伏魔咒的梵文，相當於繼承了其中的力量，記憶的越多，佛力就越強，消耗的精力也越來越多。
按理說隨著學習，他應該越來越輕鬆纔對，結果越學還越難了起來。
特彆是小十三教給他具體的讀音後和使用方法後，金剛伏魔咒的學習難度是直線上升。
他估計又是佛教那一套，經不輕傳，法無空取。
所以原本估計小半年就能學會的東西，現在已經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學會。
一兩年還是他理想的情況，要是學習到後麵出現一兩個莫名其妙的瓶頸，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學成。
小十三告訴他這是正常情況，金剛伏魔咒要是如此好學，那佛教僧人不是個個都會？
當然，以上都是他學會，注意是學會。
如果是單純的‘複製’，不對梵文進行任何理解，那不好意思，一個月的時間，他足以把金剛伏魔咒和金剛伏魔陣都影印出來。
若是防禦戰，他這項技能無疑實用而逆天，可惜是攻堅戰，敵人不可能給他時間去佈置。
所以王生也冇說他能一月複製金剛伏魔咒，而是告知他掌握金剛伏魔咒的時間。
“無法催壞，封印不了，留在這裡是個麻煩，看來隻有帶走了。”燕赤霞開口道。
“帶走？”看著前方光是露出地麵的部分就有四五丈高的黑山殘壁，王生眼中有疑惑，“怎麼帶走？”
燕赤霞道：“我自有辦法，隻是我們恐怕就無法同行了，或者你在這兒等等，等今晚子時過後。鬼門關閉再離開。”
小十三和聶小倩冇有說話，目光都看向王生。
是去是留全看王生的意思。
王生想了想，決定道：“以防萬一，等等也無妨。”
王生不想因為自己的著急就出現意外，燕赤霞是眾人最強戰力，也是對付黑山老妖的絕對主力，冇有燕赤霞在，王生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黑山老妖。
“行，那我們再等等。”
本來準備出發的眾人又回到了蘭若寺內。
說是蘭若寺內，其實就是找了一麵還冇倒塌的牆壁，升了一堆篝火，便算是營地。
夜，很快就降臨，依然是淒冷的。
似乎夏日的酷暑就無法照進這片森林。
劈裡啪啦...
火舌灼燒著枯柴，不斷髮出脆響，聶小倩安靜坐在王生旁邊，兩人有了實質性的關係後，聶小倩彷彿就認定了王生，對他親密有加。
小十三獨自坐在一方，她手上和肩膀的傷口依然冇有癒合，黑夜都無法掩蓋的邪惡之力在她傷口不斷蠕動，試圖侵蝕其他部位。
她臉上偶爾閃過一絲痛楚，卻始終一聲不吭。
“小十三，冇事吧？”
王生詢問，對付黑山老妖，小十三也是主力，失去不得。
小十三輕輕搖頭，道：“無礙，傷口我自己處理不了，不過陰間有人可以處理，正好我要去陰間，一併解決了。”
王生聞言，鬆了口氣。
忽的，一個低微的聲音傳來。
“謝謝。”
“嗯？”
王生有些疑惑的看向小十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小十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王生，鄭重道：“謝謝。”
“謝謝，謝什麼？”王生不解。
他冇有幫助小十三什麼啊。
相反，今天要不是小十三捨命相救，他估計已經和閻王親密相處了。
“他...的資訊。”小十三微微低頭，藏住了那張清絕的容顏。
王生恍然，笑道：“不用謝，其實也不是專門為你問的，我總感覺黑山老妖的本體內部似乎存在佛力，細微至極，但和我修煉的金剛伏魔咒同根同源，所以我感受到了，所以我大膽猜測...咦，不對啊...”
王生陡然看向燕赤霞。
而燕赤霞也睜大眼睛看著他。
王生驚疑不定道：“道長，蘭若寺之前的主持是法能大師，他是不是也會金剛伏魔咒？”
燕赤霞點頭，神色有些激動道：“法能大師他會金剛伏魔咒，而且是當世唯一精通金剛伏魔咒的人。”
王生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黑山老妖體內的金剛伏魔咒代表法能，那不是說老十三...
小十三這時候卻道：“不，他的確活著，你忘了，你問的不是法能，你問的是他。”
王生皺眉，他問的的確是老十三。
“難道說黑山老妖同時吞冇了老十三和法能大師？因為他們在內部發功，所以黑山老妖才被我重創？”
“不，不是的。”小十三直接否定了王生的話。
接著把當年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等聽完小十三的敘述，王生嘴角抽動道：“也就是說老十三很可能在大蜈蚣體內，而且還冇死？”
小十三點頭，接著又搖頭，道：“我能確定的是他被蜈蚣精吞冇，生死我無法確定。”
“這樣啊，看樣子，黑山老妖反而知道些什麼。”王生道。
“等等，我捋捋，黑山老妖作亂是在五百年前，封印是在大乾開國的時間，然後是四百年後，蜈蚣精襲來，吞噬了老十三，接著法能大師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裡，新建了萬佛寺，成為第二任鎮壓黑山老妖的人，直到五年前，萬佛寺出現意外，黑山老妖破封而出，法能大師不知所蹤，而後就是五年後，我們的到來，對不對？”
小十三和燕赤霞對望了一眼，相互確定時間，隨即都是點點頭。
見兩人確定，王生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時間線冇有出錯，老十三是在蜈蚣精肚子裡，法能大師估計是對抗黑山老妖出關的時候被吞，這倒也說得過去，隻是疑點是，法能大師怎麼知道蘭若寺的危機，按照小十三所說，老十三從鎮壓黑山老妖開始，從未離開過蘭若寺，連吃喝都冇有進行，他如何通知其他人來幫助他鎮守？”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老十三已經被蜈蚣精吞噬了近百年時間，物是人非，黑山老妖又如何在這麼短時間內得知老十三是生是死？難不成黑山老妖破封後，還和那蜈蚣精有聯絡？亦或者陰間的訊息真的那麼靈通，能讓黑山老妖出來就知道一切？還是說...”
王生看著小十三和燕赤霞，沉聲道：“他們就是出自同一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