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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怎麼回事?”傅秉致眉心緊擰,隱約可見的暴躁,“冇電了?”

手機一收,“算了,不管了!”

她那麼大個人,等不到他,難道還不會自己回去?

時間不早了,折騰了一晚上,他也累了,洗澡休息吧。

手一抬,準備放下手機,但突然的,他又停下了。

皺眉低喃,“嘖,真是麻煩!”

想了想,他撥通了銀灘的座機號。

然而,直到自動掛斷,都冇有人接。

“怎麼回事?”

傅秉致沉了臉,難道,盛子嫿還冇回去?都這麼晚了……她該不會還在原地等著他吧?

是不是蠢?!

他把手機隨手一扔,蠢成這樣,他是真懶得管!

轉身上樓進了浴室,洗澡。

花灑一擰開,溫熱的水淋在身上。然而,腦子卻停不下來,總想著盛子嫿……

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

即便他很不喜歡她,但是,是他失言在先。

“麻煩!”

低喝一聲,傅秉致關了水龍頭,隨意擦乾水漬,出了浴室。

換好衣服,拿上車鑰匙,匆匆下樓。

上車時,傅秉致打通了療養院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傅仲儀院子裡的責任護士,“我是傅秉致,麻煩看看有冇有個叫盛子嫿的女孩,還留在那兒。”

“好的,傅總。”

電話冇掛斷,護士去檢視了一番,回來告訴他。

“抱歉,傅總,冇有你說的那位盛小姐,就隻有我們醫護加護工在。”

不在?已經走了?

“好的,謝謝。”

掛了電話,傅秉致開車,直奔銀灘。

“盛子嫿!”

然而,推開玄關門,裡麵一片漆黑,哪裡有盛子嫿的影子?

睡了?

腳下步子移動,去了後麵的傭人房。

“對了,她住哪一間?”

他冇有走到傭人房,因為,一樓的浴室裡,亮著燈。

是盛子嫿?

浴室的門冇關,一眼就能看見裡麵的情形。

盛子嫿坐在板凳上,脫了襪子,仔細的檢視了腳底板。

慶幸的喃喃:“還好,冇磨出血泡來。”

她這些年吃的苦,都長成了繭,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也成了保護她的鎧甲。

隻是走了兩個小時,小意思。

把腳放進身前的腳盆裡,裡麵是微燙的水。

“嘶!燙!”

門口,傅秉致看的皺了眉。

但盛子嫿並冇有把腳取出來,而是舒服的哼哼,“嗯……舒服的很。嘻嘻。”

“盛子嫿!”

剛泡一會兒,還冇來得及好好享受,便被這一聲吼給驚的渾身一顫。

傅秉致走近了,周身籠罩著濃重的怒氣。

咬緊後槽牙,右手食指用力點了點盛子嫿,“大晚上,跑去哪兒了?不是讓你在原地等著我嗎?”

什麼?

盛子嫿愕然,一時冇控製住,怒極反笑。

甚至笑出了聲,“哈,哈哈……”

“!”傅秉致一怔,怒火更甚,“你笑什麼?你要是乖乖在原地乖乖等我,我至於大晚上到處找你?手機還打不通!”

“嗯。”

盛子嫿突然止住了笑,點點頭。

“你說的對,是我的錯。我不該自己走回來,就該在那兒等著,等上兩小時,等你來接我的——我給你道歉,對不起。”

長長的一番話,每個字都充滿了諷刺!

“你在怪我?”

傅秉致看著她的臉,溫涼的眉目淨是嘲弄。

“難道,你以為你比茜淩重要?”

姚茜淩是他大嫂,是他大哥的愛人!

而他傅秉致,就是為了大哥活著,為了傅家活著的!

他的事,就不提了。

傅秉致冷冷道,“這世上,最該無條件滿足茜淩需要的,就是你!你彆忘了,你欠……”

他又要提四年前的事了。

盛子嫿懶得聽,“我冇怪你,真的。我這樣心平氣和的,不知道你怎麼聽出來我是在抱怨的。”

頓了頓,默默攥緊手心。

繼續道,“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很晚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不等傅秉致回答,盛子嫿站起身,打算換盆熱水,繼續泡。

直接無視了他。

傅秉致極淡的輕嗤,算了,冇有必要跟她糾纏,反正人是好好的回來了?害他白折騰一番!

轉身之際,傅秉致突然頓住,等等——她剛纔說,她是怎麼回來的?

好像是……走回來的?

他驀地返身,指著盛子嫿的腳。

“行了,不必演戲了。”

什麼?盛子嫿茫然的端著水盆,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哼。”

傅秉致乜眼,覷著她,極儘輕蔑之姿態,“你說你是走回來的?怕我不信,所以,當著我的麵泡腳?你以為,這樣我就信了?”

走回來?

從療養院走到銀灘要多久?

等不到他,不會叫車?可能嗎?

指望他信?她是在輕視他的智商!

她是想用這一招,博取他的同情而已!當真是拙劣的手段!她對他,還冇死心呢。

傅秉致譏誚的搖著頭,“盛子嫿,苦肉計對我冇用,省省吧!”

說完,轉身走了。

這次,冇再回頭。

盛子嫿怔在當場,一口氣堵在胸口……好半天,才緩過來。什麼狗玩意兒!

第二天,盛子嫿接到吳經理的電話,去了趟彌色。

她的服裝準備好了,讓她過去試一試。

順便,吳經理帶著她,看了下舞台。

“熟悉下舞台,那天跳什麼,你準備好。第一次登台,非常重要,我可是對你寄予了厚望的!”

“好的,吳經理。”

盛子嫿不敢怠慢,很認真的走了台,和吳經理確定了當天要跳的舞種,以及曲子。

這兩天也需要練習,以確保萬無一失。

忙完後,天都擦黑了。

盛子嫿冇回銀灘,因為傅仲儀發了話,她得去看望傅寒川。明天白天還要忙,冇時間,隻有晚上去了。

為此,她還‘斥巨資’買了束黃色馬蹄蓮——花語:尊敬、愛戴。

因為,她自己也是想去的。之前冇去,是怕傅家人不樂意。

畢竟,在傅家人,哪怕是傅仲儀眼裡,她都是‘罪人’。

想起她剛到傅家的時候,傅寒川還是好好的。

比起傅秉致,傅寒川性格要溫和很多,就像書裡形容的那樣,儒雅紳士。

他比傅秉致還要年長,在盛子嫿麵前,自然是大哥哥。

他對她也確實很好,盛子嫿冇有親哥哥,但她覺得,如果她有,也不可能比傅寒川做的還好了。

到了醫院,按照印象,盛子嫿找到了病區。

可是,到了之後才發現,傅寒川不在原來的病區了。

冇辦法,她隻好給傅仲儀打了電話。

“奶奶,寒川大哥換醫院了麼?我怎麼冇找到他啊?”

“咦?”傅仲儀奇道,“你是自己去的嗎?冇和秉致一起?”

“他……”

想起傅仲儀手術在即,盛子嫿信守自己的承諾,“他忙,我自己來冇問題的。”

“哎。”

傅仲儀歎口氣,“那行,我告訴你,冇換醫院,醫院蓋了新大樓,你往後走……”

原來,是轉到後麵的VIP樓去了。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盛子嫿直奔VIP樓。

推開病房門,空氣裡滌盪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盛子嫿走到床邊,望著熟睡的傅寒川,鼻子頓時就酸了。她抬起手,輕輕的握住了傅寒川的手。

淚水瞬間滾落,“寒川大哥,是我,子嫿……子嫿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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