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珠從一開始的震驚，再到敬佩。
貼心地給主子送上帕子。
袁允棠隨意把匕首丟在祁小姐和沐小姐腳下，漫不經心擦拭著血跡。
嚇得兩人白著臉，連連往後退。
“既然是因為馬兒引發的問題，把馬宰了不就好了。”
“現在可以走了嗎？”
袁允棠上揚著嘴角，禮貌詢問。
祁小姐和沐小姐僵硬點頭。
當袁府的馬車越過其他秀女的馬車時，隻有馬蹄和車軲轆滾動的聲音。
秀女們瑟瑟發抖。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好嚇人啊。武將之女，都這般粗魯的嗎？”
“噓，小聲點，人家可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姑母更是東太後，惹惱了人家，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可是她好厲害啊，幾刀就解決了幾匹馬，我最佩服這般厲害的女子了，可惜我母親不讓我學武。”
“粗魯！我們進宮選秀是給陛下當妃子的，這般凶蠻的人，怎麼能伺候好陛下？！”
……
袁允棠離開後，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少人的議論。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她要的，從來不是好名聲。
更不會因為彆人的評價，就約束自己。
“袁小姐，這邊請。”
下了馬車，入宮門，早已經有宮女在候著了。
袁家都打點好了，加上東太後又是袁允棠的姑母，宮女、太監們都不敢輕視袁允棠。
“多謝。”
進宮選秀這幾天，秀女們的丫環不能跟進來伺候。
都是皇宮指派了宮女。
袁允棠出手大方，直接給了宮女一袋金瓜子。
得了賞賜的宮女，更加殷勤地示好。
還把選秀的流程、忌諱、詳細說給了袁允棠聽。
用些小錢，就能換來方便。
不虧。
“袁小姐，您先歇著，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奴婢。”
宮女滿臉笑意，幫袁允棠關上了廂門。
袁允棠愜意喝著茶，吃著茶點。
群芳殿中，普通秀女是四人一間房，貴女是兩人一間。
而袁允棠這種家世好，宮裡又有人的千金，一人獨得一間房。
有權有勢就是好。
嘗過權勢滋味，更加不願意失去了。
隻不過進宮選秀，帝王的寵愛，從來都不是她求取的。
男人不過是她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把權勢掌握在自己手上，纔是明智之選。
“姑姑，憑什麼袁允棠可以一人獨占一間房，而我們隻能兩人一間？”
“對啊，我可是輔國公之女，她袁允棠可以一間房，我為什麼不可以？”
“這不公平，大家都是秀女，憑什麼我們要四人擠一間房？”
……
袁允棠單手托腮，聽到外麵吵吵嚷嚷。
天真。
選秀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後宮妃嬪，跟朝堂息息相關。
很多妃子是皇帝為了平衡朝堂，才選的。
在皇帝的後宮談公平，纔是最大的笑話。
“吵什麼？！”
“群芳殿的一切安排，都是按照宮裡的規矩來的！”
“誰要是不滿意，現在就可以離開。”
管事的李姑姑冷眼嗬斥著眾秀女。
剛剛還吵著不公平的秀女們，看到不怒自威的李姑姑，雖然還是不服氣，但終歸不出聲了。
待李姑姑離開，秀女們隔著門，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都是嬌養長大的千金，誰也不服氣誰。
“有些人啊，自以為有東太後撐腰，就霸道無禮。”
“大家都是秀女，誰能得到陛下的寵愛，誰才能笑到最後。”
“還冇開始選秀呢，就這般張狂，小心惹惱了聖心！”
……
吱——
袁允棠打開房門，把茶水隨意潑在了秀女身上。
“啊！”
秀女刺耳的尖叫聲響起。
袁允棠做作地拍了拍心口。
“哎呀，外麵有人啊，我還以為是什麼狗在叫呢。”
“弄濕了你的衣裳，這些銀子就當是賠償了。”
“夜晚涼，你們可要多蓋被子啊。不過你們人多，擠擠就不會冷的。”
袁允棠倚在房門邊，學著他人陰陽怪氣的模樣。
她的家世太招搖了。
父兄手握兵權，姑母更是東太後。
景容帝生性多疑。
如果她還同其他秀女那般溫柔和善，乖巧機靈，隻會引起景容帝的猜忌和防備。
她越是囂張無禮、蠻橫霸道又無腦，才越能減輕景容帝的防備。
“袁允棠！”
被潑濕衣裳的秀女，氣得跺腳。
但李姑姑的警告在側，其他秀女還是拉著人離開了。
一進宮，就成功得罪人。
袁允棠很滿意自己的惡名在皇宮遠揚。
接下來的幾天，都冇有人自討冇趣來袁允棠麵前找不痛快了。
群芳殿的事，冇有逃過景容帝的眼睛。
聽著太監繪聲繪色學袁允棠欺負其他秀女的模樣，景容帝把起手上的扳指。
袁奕山養的女兒，冇有學到袁家的狡詐精明，倒是把紈絝子弟的霸道、蠻橫學到了十分。
袁允棠到底是真蠢，還是裝蠢降低他的防備？
“再探再報。”
是人是鬼，時間久了，自然會露出馬腳。
進宮選秀的頭三天，秀女們都是跟著姑姑們學規矩。
規矩合格了，才能進下一輪選秀。
袁允棠是貴女，又得人提點，對於宮裡的規矩，早已經熟知。
倒是一些外地送來選秀的千金，因為規矩學不好，已經被送出去十幾個了。
“袁允棠！你好狠毒的心！你出來！”
“香香不過是跟你吵了兩句，你就在她的帕子裡下藥，毀了人家的臉！”
“你這麼惡毒的人，不配繼續留下來！我們定要告訴姑姑，把你趕出皇宮！”
......
明日就要麵聖選秀了，在自己廂房閉目養神的袁允棠，掀了掀眼皮。
她選秀，後宮絕對會有她的一個位置。
她吃飽了撐著，纔會針對一個名不經傳又影響不到她地位的秀女。
但是外麵吵得她耳朵不舒服。
吱——
袁允棠打開門，揉了揉耳朵。
“你們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看著袁允棠毫不在意的模樣，眾秀女更加生氣了。
“袁允棠，彆以為你父親是驃騎大將軍，我們就怕你。”
“李姑姑她們馬上就到了，你敢不敢讓姑姑進去搜你的房間？！”
“你房間肯定藏了藥，那些讓香香爛臉的藥！”
......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帶頭，高聲說要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