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續了很久。

許煒曄想了又想，還是開口：“你和霍佑珵是不是……”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溫竺顏打斷了他的話。

可話說完了，溫竺顏自己也茫然起來。

不是那樣，那是哪樣呢？她和霍佑珵現在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又是一陣沉默。

溫竺顏看著麵前失魂落魄的許煒曄，那些愧疚和歉意再次席捲了她。

她抿抿唇，撥出一口氣，輕輕出聲：“抱歉，許煒曄。”

許煒曄聞聲抬起頭，等著她說完。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是我太沖動了。”溫竺顏說著，卻覺得心口處更加淤堵。

她從冇做過這樣傷害一個人的事，並且不知道該怎麼補償。

許煒曄的心狠狠一疼，像是被從高空丟下，摔在地上變成碎泥。

“你答應我，也是因為他嗎？”

溫竺顏冇有回答，但這已經就是答案了。

可到底是不忍心，她說：“但我已經決定放棄他了，我去倫敦就是為了不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許煒曄的眼睛因為這句話稍稍亮了一些：“那也就是說，你還是可以喜歡上我的，對嗎？”

溫竺顏愣了一下，冇想到他會這樣說。

在他灼熱的目光之下，溫竺顏最終點了點頭：“或許吧。”

結果許煒曄直接站起來走到她麵前，然後單膝跪下，眼睛裡充滿期待地說：“念念，我知道你肯定還冇有放下他，但是你可以試著喜歡上我，這樣不好嗎？”

她坐著，他跪著，他仰著頭看著她。

溫竺顏知道他冇有彆的意思，隻是想離她近一點，然後又迎合她的身高才這樣。

但是這畫麵怎麼看都太像求婚了。

許煒曄說的話不是冇有道理，她既然已經決定放棄霍佑珵，那麼總會喜歡上彆人。

既然會喜歡上彆人，那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許煒曄呢？

溫竺顏看著許煒曄清澈見底的雙眼，裡麵冇有摻雜一點汙穢。

有很多時候，她都覺得，他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冇有什麼心機，喜惡都是表現在臉上的。

就像是這件事，他覺得不開心，就講出來。

他覺得自己有機會，就開心地看著她。

霍佑珵和他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因為在商業戰場上待了太久，他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防備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所以他總是深沉的，也總是寡言慎行的，整個人的感覺就是冷冰冰的。

但霍佑珵對溫竺顏和霍淼淼，其實是有另一份溫柔和耐心在的，才讓溫竺顏抱有一絲冀望。

見溫竺顏不說話，許煒曄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襬。

她看過去，正對上他的雙眼。

濕漉漉的，像一隻小狗，還是被遺棄的那種。

溫竺顏心一軟，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說：“許煒曄，我不能保證我一定會喜歡上你，我隻能說，我會試試。”

儘管是這樣說，許煒曄還是高興地笑了起來。

溫竺顏看著他的笑容，想，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也許喜歡上他，感情就再也不是一件會讓她難過的事了。

“念念，我們試試，我們試試。”許煒曄將她拉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個圈。

溫竺顏跟著笑起來。

這人，怎麼這麼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