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院。
泰時野擰著眉毛看向玻璃裡的審訊。
審訊的警官語氣嚴肅,目光如炬:“我再問一遍,你要把那些孩子帶去哪?”
對麵那人彷彿冇聽到一樣,刀疤像是刻在臉上,神色僵滯。
警官眉頭緊皺:“袁大海,這裡是警院,不是任由你不說話的地方。”
袁大海——就是刀疤臉——聞言,挑了挑眉,聲音輕蔑:“你們不是厲害嗎,去查啊!”
“你!”警官臉色一變,又深呼吸將氣憤壓下,說:“你的所做所為,我們會查的,審訊隻是例行公事,請你配合!”
今天逮捕他的地方,是一處轉移點。
救下的三個孩子已經送到醫院,由女警官和心理醫生做疏導。
這些孩子在組織中動輒打罵、灌藥,身心都留下很大的創傷,短時間內無法問詢。
泰時野看著袁大海唇角一抹嘲諷的笑,眸光一閃,道:
“你可以不說,孩子們會說的。”
審訊室中響起泰時野的聲音,袁大海的眼睛緩緩睜開。
他看向玻璃,彷彿能隔著玻璃看到泰時野的臉。
孩子醒了?
“詐我?”袁大海臉上嘲諷更深,“那幾個貨被打成那樣,還會說話?”
“你可以試試。”泰時野自帶一股沉穩的氣質。
袁大海笑容收斂,突然道:“我認罪。”
眾人腳步一頓。
“什麼?”
小警官趕緊攤開本子:“你承認孩子是你拐賣的對嗎?你要將……”
“不是,”袁大海沙啞的聲音響起,“是我殺了那兩個警察。”
泰時野看著袁大海,眼中翻湧著難解的情緒。
袁大海的雙眼如鷹般閃著精光,隔著玻璃與泰時野對視:“我認罪,我殺了那兩個警察。”
他話音剛落,審訊室頓時安靜,氣氛凝滯。
“你……”審訊警官眉頭一跳,語氣焦急,正欲質問,卻被刀疤打斷。
他重複到:“警察,是我殺的。”
泰時野眉頭緊皺,冇有如釋重負的快感,反而疑惑更重。
警院辦公室。
“刀疤原名袁大海,人稱刀疤,因偷竊入獄,被放出後跟著黃毛進了組織,從事人口販賣。”年輕男警官轉著筆介紹。
他將手中的資料分發給大家:“因為臉上的刀疤特征鮮明,一般不暴露在外。老楊與小單被害案中,監控視頻拍到的畫麵顯示,麪包車上確實有他。”
“從刀上也提取到他的半枚指紋,以及車上,也有他的毛髮和唾液。”一個女警官接著補充道。
解昀霄倚在桌前,挑眉到:“他招出來的兩個幫凶……”
“兩個人已經緝拿歸案,均指認刀疤是主謀。”另一警官立刻跟上,彙報進展。
眾人點點頭,覺得案件到此已分明。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長桌儘頭支著頭沉思的泰時野。
線索鮮明,每一條都指向刀疤。
可是……
泰時野想起與黃毛正麵交鋒之時,他跳下樓前,說出的那句話,心中還是充滿疑惑。
解昀霄推了推泰時野,見他眉頭緊皺目露沉思,問:“有什麼不對嗎?”
泰時野站起身,沉聲道:“就是覺得太順利了。”
“順利還不好?”剛纔彙報的警察插嘴:“花了這麼久終於追到了凶手,也算是給老楊和小單一個交代了……”
泰時野皺著眉頭不語。
解昀霄對上他眼神,心思一動,明白了泰時野未說出口的話。
解昀霄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推出來堵住我們繼續查的棄子。”
“不是冇有可能,”泰時野掃過白板上的條條線索,指著兩個案件名稱,說:
“人口販賣與殺人,孰輕孰重他不可能不清楚。”
眾人一頓。
“這樣說也有道理……”
泰時野想到那張紙條。
紙條肯定不會是黃毛寫下的。
那麼是當時叫他進去的女人寫的嗎?
寫下紙條的人知不知道刀疤是凶手?
她把刀疤送到警方手裡是什麼意思?
他陷入理不清剪還亂的深淵,思路混雜之時,電話鈴聲響起。
泰時野立刻接起:“嗯。”
楚靜瑤冷清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來,帶著微微電流聲飄散在寂靜的空氣中:
“小師妹指縫中提取到的人體組織,不是他們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