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家，他隻在乎耀祖，其他人，無論林曦那個賤人，還是你我，在他眼裡都是可有可無的物件。”

“高興哄一下，不高興直接發脾氣，他根本不會在意我們的想法和尊嚴。”

“如果以前，即便你受委屈，他也不會機會。”

“但是這次不同，林曦那死丫頭肯定不會隻寫一首順口溜，早晚會把他牽扯進去。”

“那個忘恩負義的狗男人，不知道做了多少缺德冒煙的肮臟事，單單我知道的就有好幾件，他肯會出手。”

“他是工程師，地位高，工作體麵，肯定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

“萬一呢？”林婉兒還是驚恐不已，“媽，光腳不怕穿鞋的，林曦什麼都冇有，她什麼都不怕，萬一爸無法說服她呢？”

“而且，你也說我爸狼心狗肺，隻要林曦不牽扯他就無所謂，那時，我又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頂著搶妹夫的名聲生活一輩子？”

“如果這樣，哪個單位敢收我？哪個男人敢要我？”

“冇有工作，又不能結婚，即便林曦下鄉，我又能待在城裡多久？”

“知青辦早晚會找過來！”

“屆時，我還是得下鄉！！”

林婉兒咬緊嘴唇。

倘若來回折騰依舊這個結局，她還不如死了乾淨。

“不會的，絕對不會成這樣，”賴紅霞咬咬牙，“就算你爸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允許。”

“憑咱倆上午的做派，林曦的婚事肯定成不了，她再倔，又能在外麵浪幾天？”

“你爸肯定知道這點，所以纔沒攔著。”

“我剛剛忘了跟你說一點，你爸除了負心薄情，還特彆小心眼，林曦揚言斷絕關係的話，肯定被他記在心裡了。”

“他腰還傷著，這些年又一直養尊處優，按理說會躺在床上好好修養，卻咬著牙出門，肯定是為瞭解決林曦那死丫頭！”

“真的這樣？”

林婉兒將信將疑。

卻死死抓住賴紅霞胳膊，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肯定是這樣！”

賴紅霞看看天，已經擦黑。

眺望遠方，不見人影。

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你爸渾身都是缺點，唯獨腦子好用，這麼晚都冇回來，完全不符合他的習慣。”

“說不定，已經找到林曦，在狠狠扇巴掌教訓她。”

“筒子樓這邊都是熟人，打人不太好，外麵不一樣，反正誰也不認識誰。”

說到這，賴紅霞已經徹底興奮，兩眼發光，嘴角上揚，臉上還帶著紅潮，彷彿親眼看到林曦痛苦哀嚎的場景。

正高興著，眼前突然出現陰影，然後，猝不及防地，捱了一個響徹整個房間的大嘴巴子。

林建國打完一巴掌，覺得不對稱，在另外一邊臉又補了一個大比兜。

他現在，最見不得彆人開心。

兩個小時前，機械廠廣播站通報批評自己，整整持續十分鐘。

一向咬字不清晰的廣播員，也不知道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每個字都格外清楚。

聽完廣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犯錯被處分，到處都是鄙視、不屑、譴責……的眼神。

哪怕自己再三解釋自己被人故意針對，依舊冇人相信。

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異樣的眼神，和不懷好意地打量。

他痛苦極了。

躲在冇人的地方哭了半個小時，稍微發泄出一些憤懣，才步履蹣跚的回家。

然而，萬萬冇想到，進門就看到賴紅霞那女人不懷好意的笑！

這還能忍？

賴紅霞被打懵了。

因為會哄人，放得下身段，十二年來，林建國連床上都溫柔地不像話。

這還是第一次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