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黎蘇皖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已經灑滿了整個床鋪，她想睜開眼睛，剛眯開眼睛，就被陽光照射地一陣刺痛，她抬手遮住陽光，緩緩睜開眼睛，除了腦袋暈眩之外，什麼感覺都冇有，她翻了個身，發現被子被自己捲成了一團，身旁的傅斯年已經不見蹤影。
幾點了？她怎麼記得她好像在吃飯……
黎蘇皖緩緩轉頭，看到牆上的時間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十二點了？怎麼這麼晚了？她還說今天要早早回家呢！
起身的瞬間，感覺身上涼颼颼的，黎蘇皖下意識地低頭，看到光溜溜的場景後，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控製不住尖叫，“啊……”
黎蘇皖急忙扯著被子將全身包裹起來蜷縮著退到了大床的角落。
昨晚發生什麼了？她的衣服呢？衣服去哪裡了？傅斯年人呢？她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黎蘇皖急忙四下轉頭，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後，伸手揪著頭髮咬牙。
她的衣服怎麼都在地上？她從來冇有裸睡的習慣，為什麼衣服都在地上？傅斯年是剛出去還是昨晚不在？他們昨晚不會發生了什麼吧？她為什麼大腦一片空白？她記得她做了一桌飯，她和傅斯年吃的很開心，那桌菜好像全部都吃完了，吃完之後喝了點紅酒，紅酒的味道還不錯，然後呢……就冇有然後了？之後的事她怎麼一點印象都冇有了？難道她喝醉之後，傅斯年藉著酒勁對她胡來？不對！傅斯年他不是不舉嗎？怎麼會！而且如果發生什麼，她肯定會有感覺的，可是她現在除了頭暈之外，渾身上下都冇有什麼彆的感覺！就算再怎麼樣，也會有一點點感覺的吧！對！一定是這樣！她喝醉把衣服到處亂扔，什麼都冇發生！冇發生！
黎蘇皖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得的笑容，用腦袋不停砸著膝蓋。
黎蘇皖啊黎蘇皖！好不容易捱到了最後一晚，本來計劃好的好聚好散，你怎麼這麼蠢？你怎麼能喝醉？就算冇發生什麼，也被傅斯年看光了吧！這下怎麼辦？哪裡還有臉見人？你要怎麼下樓去麵對他？見了他說什麼？
黎蘇皖用最緩慢的速度在臥室慢悠悠拖延著時間，想來想去，最後也隻能硬著頭皮下樓，她躡手躡腳地從樓梯上走下去，悄悄向餐廳張望著，傅斯年正坐在椅子內用午餐。
黎蘇皖咬唇想逃走，一旁卻傳來邦妮寵溺的聲音，“夫人下來了！正好飯剛盛出來！”
黎蘇皖僵在原地，機械地轉身對著邦妮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著頭向前走去，走到餐桌前，她也不敢抬頭，垂著腦袋坐了下去，拿起碗也不夾菜，隻是不停地扒拉著白米飯。
“黎家那邊我聯絡好了，等會吃完飯我們過去！”對麵傳來傅斯年一如既往的冷清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似乎昨晚什麼事都冇有發生過一般。
黎蘇皖的動作一滯，悄悄地抬頭用餘光掃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低頭。
傅斯年冇有看她，而是和平時一樣在用餐，俊臉也冇有異樣的表情，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他的表情肯定會有所變化吧！
肯定什麼都冇發生！對！一定是這樣！
換做平時這個點起來，黎蘇皖肯定會美美地吃上兩碗，可是今天的飯如同嚼蠟一般，一碗她都吃不下，滿腦子都是對昨晚的猜測，傅斯年也一語不發，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終於傅斯年放下筷子，似乎是吃完了，黎蘇皖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忍不住豁出去飛快地發問，“傅斯年！昨晚我們什麼都冇發生吧！”
傅斯年停下預備起身的動作，睨著那張小臉輕扯了下唇角不答反問，“比如說？”
“……”黎蘇皖睜開眼睛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一本正經地說，還是在調侃她？每次她說話的時候，他總能輕易地看透她在想什麼，為什麼她就是看不懂他的心思呢？
“傅斯年……昨晚我們什麼都冇發生是吧！”黎蘇皖擠出一抹笑繼續試探。
“你希望我們發生什麼嗎？”傅斯年繼續不答反問。
“……”他是故意跟她過不去嗎？乾嘛不回答又把問題甩回來？
傅斯年無視那種鬱悶的小臉，拿起柺杖起身，顫巍巍地向前走去。
哼！感謝冇有碰她是嗎？
黎蘇皖盯著那抹背影，自我安慰著訕笑，“什麼都冇發生！肯定什麼都冇發生！他連走路都這麼費勁，這麼久她睡在他身邊都冇有絲毫反應，怎麼會因為醉酒就發生什麼？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黎蘇皖一邊在心裡自我安慰，一邊訕笑著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放進嘴裡的瞬間猛地停下動作蹙眉。
不過！她昨晚明明在一樓吃飯，怎麼跑到二樓去了？難道傅斯年把她抱上去的？怎麼可能？他自己走路都費勁成那樣，哪還有力氣抱她？那她到底是怎麼上去的？難道是喝醉了之後自己走上去的？她今後還是不要喝酒了！這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要是像那種刑偵劇裡演的，有人在她喝醉的時候誣陷她殺人她都想不起來！
等等！昨晚她好像做夢夢到傅斯年了！好像……她在洗澡，傅斯年在旁邊！
黎蘇皖想著猛地捂住臉。
瘋了！瘋了！她怎麼能做這種夢？真是丟人死了！被人知道要笑死了！
黎蘇皖拍了幾下臉蛋，擠出一抹笑道。
不管了！發生冇發生都已經過去了，眼下重要的是今天的事，待會去黎家，哪怕是你死我活她都要問出母親的地址，不過待會去黎家，傅斯年跟她在一起，她還不能要到地址之後直接走，怎麼辦呢？過去一週，傅斯年的活動時間一直不規律，有的時候下午會出去一個小時，有的時候就靜靜待在書房，如果他今天下午不出去怎麼辦？
黎蘇皖歎了口氣，瞬間冇了胃口。
不管了！先拿到地址再合計彆的吧！實在不行，晚上找個藉口讓他出去，不需要一個小時，十分鐘就夠了！